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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五妖媚第47节(2 / 2)


  待小婢带着人将月佼吩咐的东西一一搬进小灶间内放置妥当,月佼便吩咐那些人退出去,并交代除了云照与纪向真,谁也不能进来。

  “姑娘这是要……开始做事了吗?”小婢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月佼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有几味药材还不齐全,今日只是先试试买回来的这些合不合用。”

  小婢点点头,也没敢再深问,依言带着众人退了出去,并自外头将小灶间的门掩上。

  ****

  间内又只剩月佼与严怀朗二人。

  月佼径自低头检视堆放在墙角的那些药材,在熟悉的药香中,她心中那股因羞恼而起的慌乱无措也渐渐平复了些。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严怀朗扯着她的衣角轻晃几下,她只是顿了顿,背脊微凛,却不肯回头。

  严怀朗眸心涌起懊恼与惊慌,忽地绕上前去,长身挡在她与那些药材之间,与她面向而立。

  “做什么?”月佼抬眸瞥了他一眼,见他眸中满是懊恼与着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抬手轻按着太阳穴。

  他现下神智不清明,举止不合常理也非他所愿,她本不该与他计较的。

  对面的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边偷觑着她的脸色,一边轻轻拉开她的手,长指覆上她额上两侧的太阳穴。

  见月佼并未阻止,也没再怒目相向,他长指微动,轻轻替她按揉起来。

  月佼望着他那委屈求和的模样,没好气地噗嗤一笑,又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地将他的手拉下来。

  她这一笑一叹间,方才那冷漠对峙的氛围便烟消云散了。

  严怀朗似乎松了一口气,大约总记着先前是为何闹得不愉快的,便委委屈屈地又开了尊口:“没错。”

  他那熊孩子般倔强又委屈的神色让月佼心中一软,蓦地想起自己小时不懂事,有一回追着木蝴蝶胡乱打闹,被她阿爹路过瞧见了。

  那时她年纪小,只觉自己并无恶意,不过是同木蝴蝶玩闹,且木蝴蝶向来也不与她计较,于是在面对阿爹的训斥时,便就如严怀朗此刻这般,半点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委屈得很。

  红云谷的人教导小孩时,大多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道理。那时她阿爹见她半点意识不到自己错处,便学着她先前的模样,也追着她一通打,边打边问,“别人也这般对你,你高兴吗?”

  虽没讲出什么大道理,却真真切切让她懂得了自己的错处,之后便再未自忖没有恶意便对木蝴蝶胡乱动手。

  思及这段往事,月佼眸心一转,目光灼灼地逼近严怀朗,惊得他没来由地退后两步,后背都贴到了墙上。

  月佼抬手揪了他的衣襟迫他低下头来,猝不及防地在他唇间亲了一记。

  严怀朗顿生满面红晕,周身发僵,瞪大一对点漆般的眸子惊讶且疑惑地望着她,满脸皆是无助的慌张。

  “你瞧,别人也这样对你,你高兴吗?”月佼不轻不重地嗔他一眼,心道这下他总该知道自己不对了吧。

  傻眼片刻后,严怀朗顶着红到不像话的一张俊脸,薄唇微翕,却半晌发不出声音来,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看样子,是高兴的。

  目瞪口呆的月佼顿时发觉,自己可能用错了方法。

  正要放开揪着他衣襟的手时,小灶间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迎面而来的纪向真目瞪口呆——

  天啊!小妖女兽性大发,竟趁人之危将神智不清的严大人按在墙上,把严大人轻薄得满面羞愤!

  ****

  云照是跟在纪向真后头进来的,并未瞧见先前那暧昧一幕。

  顺手关上小灶间的门后,她才发觉这屋里另外三个人全都不对劲。

  满面红晕的严怀朗呆呆坐在灶旁的小凳子上,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满面红晕的月佼正僵手僵脚地低头检视着墙角的药材,低眉垂眸不敢看人。

  满面红晕的纪向真止不住惊讶地瞪着月佼,站在进门处宛如被人点穴似的。

  一头雾水的云照皱了眉头,轻声道:“出什么事了吗?”

  月佼没吱声,纪向真目视前方,昧着良心道:“什么事……也没有。”

  对严大人他是又敬又畏,同时也心怀感激的;今日若换了是别人胆敢如此,他一定当场替严大人报仇了。可小妖女毕竟是他的朋友,他也不忍心出卖她。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云照“啧”了一声,拉着纪向真走到月佼跟前,三人围作一处,“来,说点正事啊。”

  见云照看着自己,纪向真便摸出藏在袖中的几朵洛神花递给月佼,低声哼了一句:“你确定,将来严大人解毒之后,真的不会记得这一切吗?”

  他是不明白小妖女在发什么疯,竟狗胆包天,趁机轻薄严大人。但以他对严大人的微薄了解,总觉若将来严大人记起今日之事,小妖女的下场必定会惨绝人寰。

  心虚的月佼弱弱摇头,笑得颤颤的将那几朵花收好,口中道:“记不得的。”

  云照不知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也懒得细究,只正色道:“月佼,严大人这毒何时可解?”

  见云照说正事,纪向真便敛了神色,专注起来。

  “他……严大人这毒,”月佼心虚地瞟了瞟安静坐在一旁的严怀朗,清了清嗓子,才又道,“解药所需的药材,今日就算齐了。若要解毒,总得要两三日。”

  云照点点头,“‘半江楼’的人盯得这样紧,你可有法子在不惊动这些人的前提下,让咱们全身而退?”

  “我有一些东西可以放倒这院中的所有人,”月佼沉吟片刻后,坦诚道,“可外头的那队人,我没有把握。”

  毕竟外头那队人藏身较隐秘,且又相对比较分散,月佼并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纪向真低声急道:“这里三层外三层盯得死紧,还能如何不惊动啊?要我说,咱们就想法子联络上江信之,叫他带人来将此处与那滴水湖上的宝船一并围了,一网打尽不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