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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2)


  蒋长封用身体把他压住,“太热了睡不下。”

  两人身上摩擦起来都是火,被子都带出细微的静电。郁礼怕再不睡觉真的要发生什么天雷勾地火的事,连忙推着人,蒋长封被他推开一些,郁礼就跨过他蹿下床,光脚跑到窗边,将窗户和布帘拉开一道缝,凉丝丝的风灌进房内,慢慢吹散了那股催人欲动的气息。

  他跑回床让蒋长封给他捂脚,两人黏着赖着,在耳边低语呢喃,蒋长封的情话说得一套又一套,郁礼听得心旌荡漾,又磨了半个多小时,才相互抵着脸在被窝里睡下去。

  ——

  第二天清早,郁礼在上班前把蒋长封送走。天蒙蒙亮着,前一秒他把人笑脸相送,直到车开远了,他背过身往公司走,面上的堆积的笑意全垮了。

  到了公司后,郁礼收到了蒋长封的消息。他把手上的工作暂时放一边,仔细将信息里的内容看过一遍,没有马上回复,而是把手机搁在抽屉里,继续忙活手头的事。

  他怕万一忍不住,丢下工作跑到城西郊找人了。他从来没有过这么疯狂的念头,自从和蒋长封在一起,脑子里的思想就越来越狂野,他想,自己还是要保留一些理智的。

  两人分开的第一天,闲暇之余时间都耗在打电话上,郁礼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雨,雨水洒进他内心,情绪如这阴沉沉的天气,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分开的第二天,蒋长封开始忙碌起来,郁礼看了一天的手机,临近下午,才收到对方今天的第一条消息,消息只一张图片,蒋长封冒雨下地勘察整整一天。

  男人一身灰色的工装,带着安全头盔,左脚踏在一块石头上,脚下水靴踩的泥地被雨水冲刷成一道道黄褐色,面庞还被飞溅的泥水沾到了。郁礼盯着照片看了好几眼,伸手触上屏幕想给对方擦擦,意识到这只是一张图片,忙把手指抽回,悄悄将照片备份好保存。

  他叔就算穿着被泥水弄脏的工人装也是顶帅的,光是站在泥水里,屏幕都遮掩不出他溢出的男性荷尔蒙。蒋长封给他发完照片后就没有消息过来了,郁礼抑制住情绪等了一会儿,八点后没有消息进来,才心痒痒地给对方打电话。

  电话响足一阵才被人接起,入耳的是一阵哗啦啦的雨声,那边的雨下的比市里的还大,晃动声过后,郁礼才等到蒋长封开口说话。

  “小礼——”

  风大雨也大,夹杂着树叶丛草的晃动,蒋长封拔高了声调,郁礼问他是不是还在外面。

  “今晚得忙到晚上十点,晚些叔回到酒店再给你打电话,这地信号不——”

  听到这里,信号被干扰中断开,郁礼再回拨过去,就被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的范围。他放下手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黑豆突然从角落蹿出来扑到他腿上叫嚷,郁礼把它抱起来,才发现黑豆状态似乎不太对劲,和往常比起来精神低迷不少。

  “黑豆,哪里不舒服?”顾不上手机,郁礼把黑豆抱在沙发上检查了一遍,黑狗蹭着他的手哼哼唧唧的,一副想呕的样子。

  郁礼担心它的情况,他没有照顾宠物的经验,怕再拖下去黑豆的情况加重,立即抓起钥匙和钱包,带它赶去宠物医院。

  一路奔波到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发现,黑豆是由于肠胃不适引起的肠胃炎。给黑豆挂了水消炎,时间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

  郁礼想起蒋长封说要给他电话的事,一摸兜,才想起急着出来忘记带手机了。

  郁礼带黑豆回去时,似乎察觉到他情绪低落,生病的小黑豆反过来安慰郁礼,黑亮如豆的眼睛湿漉漉看着他,乖巧默默的窝在他腿上,小黑豆懂事的样子叫郁礼更加难受。

  黑豆是他和叔一起养的,对方才出去没几天,他就让他们的黑豆生病了。他叔不在,他连一只狗都没照顾好。

  “黑豆,你想叔吗?”

  黑豆心里只有爸爸和妈妈两种称呼,第一次从它妈妈嘴里听到叔,小小的眼睛使劲睁得圆溜溜的,充满疑惑地呜了一声。

  郁礼为自己失常的情况感到好笑,回到公寓楼已经临近十一点半,喂了黑豆一次药让它乖乖睡觉,才去捡起落在客厅的手机,七个未接来电,最早的一次是在二十分钟前,对方还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是不是睡着了。

  郁礼正要回消息过去,编辑文字的动作一停,想起他叔今天冒着大雨在外面忙到十点才能休息,如今都准备十二点了,他不能再打扰对方,只希望他叔能好好休息睡一觉。

  黑豆的生病转移了郁礼的一部分思念之情,他每天就忙着工作,忙着照顾黑豆,趁蒋长封休息的时候,再与他发上几条消息以慰相思之苦。直到蒋长封离开的第五天,报纸上的一条新闻夺去他所有的注意力。

  h市城西郊旅游开发地当地居民与开发商产生肢体冲突,11.19打砸事件具体情况……

  报纸上附配了一张图片,郁礼盯着躺在支架上昏迷不醒的人,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给蒋长封拨去电话打不通,联系不上人,想起他们负责人莫法,立马给对方拨去电话询问情况。

  了解到11.19打砸事件发生的地点正是蒋长封投资开发的那块地,郁礼心急如焚,哪里还能坐得住。

  他跟莫法请了三天假,再把黑豆的东西粗略收拾好一起送到宠物院托付人照顾,行李没来得及整理,买了城西郊的车票连夜赶过去。

  第39章 潮热的情

  途中因雨水侵袭所致的山石滑坡堵住去路,郁礼赶到城西郊已经接近第二天早上六点了。

  他出了车站拦住一辆出租车让师傅送他去开发地,司机听到他要去那里,见他又不像是本地人,就劝他,“小兄弟,那地方刚出了事,昨天登上报纸的打砸事件你看到没,现在那地估计有些危险呢,这地治安本来就不怎么样,你这么早过去是要招人吗?”

  “我朋友在那边。”他心急地趴在车窗往外看,“师父,能再快点吗?”

  清晨路上过往的车辆很少,司机见劝他无果,只好加大油门,四十分钟左右就把郁礼送达目的地。

  雨仍在下,郁礼除了钱包和手机其余东西都没带,他把衣服上的帽子兜在头顶,顺着路往里走,没多久就看到挂有横幅的进出口。出口旁边的石壁被人泼上红油漆涂抹几个字,那几个字被雨水冲刷后,从视觉上看过去显得有些恶心恐怖。

  这带地区荒凉寂静,附近都是绵延的山岭。此时天幕仍暗,湿冷交加,细密的雨水淅淅沥沥往下飘,郁礼拉紧头上的帽子,左右找了一圈,躲在一处比较浓密的树下避雨。

  来时仅凭着一股冲动和担心,到了地方才惊觉他没有任何准备,没联系到蒋长封告诉他自己过来,不知道对方住在哪里,更不知道打砸事件发生后他有没有受伤。

  他总是这么笨。

  郁礼掏出手机,抹去屏幕上的水后拨通蒋长封的号码,拨了一会儿没反应,仔细一看,屏幕上显示不出信号格,这会儿倒成了他打不出电话。

  四下诡静,不远的路灯闪了几下,时间一到,彻底熄灭。周围阴蒙蒙的一片,光线昏暗,气氛森冷。

  郁礼独自站了一会儿,有些害怕。站的久了,便靠在树干上蹲下,眼睛一直盯着路口的方向,联系不上人,他就等,等到人出现为止。

  郁礼迷迷糊糊靠在树干上睡着,雨雾逐渐化开,天亮了也不知。

  睡意朦胧中,耳边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他挣扎着掀开眼皮,视野中似乎走来一行人。

  困倦中看不真切,待眼神恢复清明后,郁礼看清不远处的男人,连忙喊出声,激动地想要跑过去。

  他站直身体,却碍着蹲太久的原因,起身时眼前发黑,毫无防备地摔了一跤。

  湿黏的泥土沾透他大半边身体,还没起身,就被疾步赶来的蒋长封撑起身子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