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晚上。

  大家齐齐整整地吃完了一顿美味的年夜饭，又看了大半联欢晚会。

  ——今年出场的，竟然还有陈幼安。

  一直到十一点。

  姜老太太年纪大了，便提前上楼去休息了。

  颜夫人正打算叫佣人来，准备好夜宵。时见歌却忽然站起了身。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颜夫人一脸惊讶：“……现在？”

  倒是齐亦清微微皱眉，也跟着站了起来。

  “去哪儿？我和你一起。”

  ——果然和她预料得一样。

  时见歌点了点头，招呼齐亦清跟着自己。

  “走吧，我带路。”

  两个人迅速上了车，齐亦清听着时见歌的指挥，不时拐弯或直行。

  三十的夜晚，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

  万家灯火，只有他们的汽车在疾驰。

  再走。

  可就离市区越来越远了。

  齐亦清忍不住看了一眼手表。

  是时见歌新送的那一只。

  此刻，正好是十一点四十。按照他的计划，这会儿正要开始行动……

  齐亦清放缓车速，迅速做了决定。

  “见歌，有件事要和你说。”

  时见歌嗯了一声，指了指方向盘：“你说吧，别减速。要来不及了。”

  齐亦清：……

  他干脆停了车，看向了时见歌。

  时见歌也诧异地看着他。

  “急事，必须现在说。”

  齐亦清难得强硬了一回。

  时见歌却也并不让：“我也很急。”

  深夜之中，两个人在夜色下对视，都觉得对方很莫名其妙。

  齐亦清揉了揉太阳穴：“那……你先告诉我，你到底要去哪里？”

  时见歌眨眨眼：“去了你就知道了。你要和我说什么？边走边说不行吗？”

  当然……不行。

  在这么狭窄逼仄的车内怎么求婚？

  还他妈是高速行驶的车内？

  齐亦清又看了眼时间。

  距离十二点，只差十分钟了。

  时见歌探了探头，也难得有些严肃。

  “说好的，全听我的心意呢？”

  磨磨蹭蹭，这都要来不及了！

  齐亦清：。

  行吧。

  这句话最终还是让齐亦清妥协了，他打开手机，想嘱咐杨助理取消今天的计划。

  既然今天不完美，那么就换一天进行。

  可打开手机这会儿，他才想起来……

  杨助理，休假了。

  齐亦清只能深吸一口气，踩下油门。

  然后——

  就遇到了路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