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客气了，这是在做什么？”蓝月儿问道。

  “这些是我初步查出的可能盗取了蓝家东西的丫鬟小厮，就等着清查之后处理他们了。”程伯凌厉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身上扫过，蓝月儿感觉他们个个都低下了头。

  当初蓝府墙倒众人推，这些人在中间多少混了些东西出去，也不意外。

  只不过现在蓝府缓过劲来了，就到了算旧账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那程伯开库房清查吧，这些拿我蓝家东西的奴婢，自然是要好好处理的。”蓝月儿发了话，就像是彻底给他们宣布了死刑，原本还指望着有人能够解救他们的丫鬟小厮们彻底没了指望，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程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吩咐自己从外面带回府里来的几个亲信，将库房的门打开了。

  这库房已经很久未曾开启过，一股霉味混在着铜臭与各种气味扑面而来。

  蓝月儿皱了皱眉头，这味道真的很难闻。

  程伯看上去很适应这种味道，他带着人径自走了进去。

  蓝月儿稍微适应了一下之后，也进入了库房。

  跟想象中的堆满物品不太一样，蓝家的库房其实有些空荡，偌大的房间中零星的摆着一些物品。

  “曾经蓝家的东西一个库房都装不下，现在居然成了这副光景。”程伯叹息道。

  他早些年在蓝家的铺子中做掌柜的时候也来过几次库房，没想到才十来年的光景，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盘账！”程伯没有过多的感叹，而是叫身边人捧着几尺厚的账本，核对着出入的记录。

  这账目库存不清点则以，一旦开始清点，其中的亏空让蓝月儿都看得心惊。

  这些年来，老夫人到底变着花样从蓝家运走了多少东西，这些东西是不是都去了她的那位侄子手中。

  蓝老夫人有侄子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她的侄子这几年来突然发家却很少有人了解，蓝月儿稍微将蓝家开始衰败的时间跟老夫人侄子开始发家的时间对了对，就能够猜到这些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些东西，我不会让他们白白拿走的。”蓝月儿站在库房中央，看着那些曾经被箱子柜子占满的位置，低声说道。

  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得，也是说给程伯听的。

  账目盘查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消失对不上，所以整个府中有确凿证据从库房中取走东西的人，全都被程伯聚集了起来。

  蓝月儿站在上首，发现下面站了三四十人，多半是老夫人院子中的面孔。

  要知道蓝家的下人并不多，因为主子很少，这三四十人已经过蓝家过半的下人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居然有这么多人打上了我蓝家的主意。”蓝月儿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冰冷的目光从下面站着的人上扫过。

  她并不打算放过这些人，原因很简单，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些人如果不做惩戒，将来只怕要觉得自己软弱可欺了。

  程伯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王妃娘娘，您看这些人应当如何处置？”

  处置？古代的下人都是奴籍，是可以随意发卖的。

  “这些人既然在蓝家手脚不干不净，那就送他们去他们应该去的地方吧，程伯，你叫几个人牙子过来，女的全部卖去娼妓馆，男的送去郊野的采石场。”蓝月儿看都不看下面人的反应，直接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院子中一片哭喊嘶叫的声音，程伯早就做好了准备，已经将人牙子叫了过来，三个人牙子乐呵呵的给蓝月儿请了安，看着下面的好货色们。

  这些富家府邸中伺候的丫鬟个个都是细皮嫩肉的，卖去娼妓馆中定是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