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你会尽力提供阳？”赫尔利紧盯着姜青柠，喉结上下滑动，情绪紧张。

  她看了眼赫尔利，点头，“当然是真的。”

  “真的就好，真的就好。”赫尔利一连说了两次同样的话，碧绿色的眼睛溢满水汽。

  随着他眨眼，泪水从眼中低落。

  赫尔利擦掉泪水，笑着开口，“姜小姐跟我来，我带您去母树那里。”

  “好。”姜青柠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赫尔利后看向封泓韫。

  封泓韫见她看向自己，勾唇笑起来。

  感受到他的支持的态度，姜青柠勾唇，抬脚跟上赫尔利绕过了罗塞尓德城向着后山走去。

  精灵族的后山跟暗星的其他地方很不同，放眼望去并非光秃秃的土地，而是各种干枯的植物。

  灰褐色的植物扭曲得不成样子，远远看去张牙舞爪的模样仿佛如地狱爬出的恶魔，令人本能地对这里抗拒不已。

  姜青柠看得皱眉，直接道，“精灵族不清理这些吗？留这些枯枝在后山，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留着这些，我们才会记得这里曾经是什么样子。”赫尔利抿唇，绿色的眼中情绪复杂。

  身为精灵族，他们远比其他的种族更在意植物。

  赫尔利想到精灵族曾经有植物的模样，伸手摸向了张牙舞爪的枯枝，“这里曾经很漂亮，是精灵族人最喜欢来的地方。”

  寿命漫长的精灵族几乎都活了近千年，就算是没见过后山最美的时候，也见过这里绿草如茵，鲜花繁盛。

  有着那样的记忆，他们并不想把这里变成光秃秃的地面。

  “从这里向里，以前是一条花路，颜色各异却美丽的花朵开满道路，顺着花朵走下去便能到母树的面前。”赫尔利低声。

  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种族，喜欢这里的一切。

  姜青柠感觉得到赫尔利对这边的感情，微微抿唇，抬脚继续朝里走去，这一走就是十几分钟，她也终于看到了枯萎的精灵母树。

  数十米高的精灵母树立于地面，要十几人环抱的粗大树干一片灰褐，却绑满了深浅不一的绿色宽布。

  “这是？”姜青柠伸手碰触上绿色的宽布，声音诧异。

  赫尔利笑了笑，随手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绑到精灵母树上，双手合十，闭眼好几秒后解释道，“这是愿布。”

  “在精灵族这东西被用作祈愿，也是一种祝福。”

  他并未说精灵母树上为什么都是这种绿色的宽布，姜青柠却懂了他未尽的意思，精灵族的族人是真的希望精灵母树复生。

  姜青柠垂眸，看着自己身上贴身舒适的酒红色纤维服，直接问道，“愿布必须是绿色吗？”

  “没那说法。”赫尔利看向姜青柠，碧绿色的眼睛弯弯，“大家会选择带绿色来这里，不过是希望母树有了这些会高兴一些，毕竟我们没发祂重新活过来，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他语气平静，听得人却难过不已。

  姜青柠看了眼赫尔利，伸手触上自己的纤维服，只是她还未扯下红布，位于她身侧的封泓韫就把自己黑色的布料挂了上去。

  黑色混入深浅不一的绿色中，格外地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