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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2)


  “晒伤了。”窦雪吐吐舌头,“她身上红了一大片,好吓人啊。”

  “晒伤?”这种名词不在直男杨擎的认知范围里,他诧异抬头,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疑惑,“你们女孩子这么娇气的啊,晒个太阳还能晒伤?”

  “那怎么能是娇气,晒伤很常见的啊,尤其竹北皮肤还那么白,你们男生皮糙肉厚的当然不知道了。”

  “谁说我们男生就皮糙肉厚的,野哥也白啊,我怎么没见他说自己晒伤过。”

  岑野刚好从俩人身旁走过。

  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冰凉的瓶身从小卖部一路经过高温灼烧,在踏进教室时已经没那么冰了,教室里开了空调,凉意扑面而来,将身上未消散的暑气吹了个一干二净,薄汗沁冷。

  他视线落到空荡荡的竹北课桌,轻轻蹙了下眉。

  日光毒辣,透过玻璃窗照进闹哄哄的教室,有些碍眼,岑野把矿泉水放到竹北桌上,回身,拉上窗帘,走出教室。

  悄然关闭的房门发出一声极轻的响动,少顷,又被轻轻推开。

  竹北走到窦雪的座位,把芦荟胶还给窦雪。

  “好点了吗?”窦雪一脸关切,连忙抓起竹北的胳膊细细检查。

  竹北微微一弯眉,笑着安慰道:“好多了,不用担心。”

  她说话的间隙,无意识抬眸,看向岑野的课桌。

  座位是空的。

  竹北一双刚扬起些许弧度的眼眸,又瞬间垂了下去,嘴角微微下弯。

  喧嚣声在进入后排时渐渐微弱,竹北穿过嬉闹的过道,正要坐下,倏地一愣。

  桌上放着一瓶百岁山。

  瓶口严实,温度不是过分的凉,是贴近皮肤时刚刚好的舒适。

  适合敷在晒伤的皮肤。

  竹北下意识抬头,看向唯一一个知道她晒伤的窦雪。窦雪正背对着她看书,看上去并不知道她这里发生的事,而且,小卖部离教室有段距离,五分钟内不大可能跑一个来回。

  竹北盯着矿泉水发了会儿呆,然后忍不住转头,看向依旧空荡荡的岑野课桌。

  桌子干净,她离开之前还大剌剌敞开的窗帘不知何时被人拉上了,严丝合缝,不透一丝阳光。

  和这瓶水一样,掩去了周遭闷热。

  竹北眼眸轻轻眨了下,把矿泉水平放到自己两条胳膊中间,立起书,一边默读,一边时不时抬眸看向门口。

  五分钟后,岑野手里拎着两瓶还冒凉气的矿泉水,走进教室。

  “卧槽,野哥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怎么知道我渴啦?”刚结束一场游戏的杨擎血槽已空,见岑野拎着水进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眼巴巴地瞅着他。

  可惜,他直白的目光被岑野径直忽视了。

  岑野把两瓶水放到桌上,坐下,摊开书开始做题。

  同一时刻,竹北悄悄拿起已经没那么冰的矿泉水,有一搭没一搭地敷着胳膊,她虽然在看书,视线却时不时落在岑野脸上,在犹豫怎么开口。

  没等她想好,就被岑野撞过来的目光逮了个正着。

  竹北大窘,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怎么了?”

  她说完,清楚看到岑野表情有一瞬间的一言难尽,翻译为人话大概就是——这句话不该我问你吗?

  啊,蠢死得了。竹北尴尬得无地自容,想手动给自己贴上一张装死符。

  然而,装死符没有,提神醒脑的冰矿泉水倒有两瓶。

  竹北愣愣地看着岑野直接拿走自己手里的矿泉水,把另外两瓶放到自己桌上,然后坐了回去。

  还附带一句直击心灵的问话。

  “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的水看,难道不是想换走我刚买的冰矿泉水?”

  竹北:“......”

  好像是没错,如果她偷窥岑野了一百次,那其中起码有五次是在盯着他桌上的同款百岁山看。

  而且,被误认为觊觎岑野的水,总比被看出她是在盯着岑野的脸看好多了吧。

  竹北要问的问题没能问出,还莫名其妙换回了两瓶新的矿泉水,一个敷胳膊,一个敷脖子,数量合适,温度适宜。

  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班主任宋萼的。

  预备铃响起后,闹了一中午的大家终于消停,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拿出书和笔准备上课。

  一个个坐没坐样心不在焉,肉眼可见地懒散。

  见宋萼进门,大家拖拖沓沓起立,一声“老师好”跟多重唱似的此起彼伏,那边刚起个头,这边的“好”字已经响彻全班。

  典型的考试后遗症,空虚,寂寞,想放假。

  宋萼熟练卷起手里的教案,挨个敲敲第一排的桌子给他们醒脑子,没好气说:“这次考得怎么样想必你们自己每人心里都有点数,趁假期赶紧查漏补缺,时间不等人,马上都高二了还这么松散,成何体统!不要以为学校给你们放假就是真的放假,你玩,别人在学,你学,别人还在学,差距就是这样一点点被拉开的,等你开学再赶进度,哭都来不及。”

  又来了又来了,他带着他的唠叨又来了,大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敷衍嗯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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