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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2)


  “abandon,a-b-a-n-d-o-n。”

  “abase,a-b-a-s-e。”

  ......

  “accost,a-c-c-o-s-t。”

  时浅背到ac打头,听到上课铃响,哀怨地瞅瞅依然被学生围着的许成蹊,只能回教室。

  学习热情一夜降至解放前。

  “七七,振作点,你可是要考江大的人。”丁檬看到时浅无精打采地回来,忙给她加油。

  “明天再振作。”说完,时浅抽出很久没临幸的杂志,眼不见心不烦地把物理卷扔到书立上,绷着张小脸画画。

  画到一半,不受控的画笔仿佛有了自己的灵性,笔下人物逐渐清晰,用那双同样占据着她脑海的清眸静静看她,时浅生无可恋地扶额,瞪回去,重新掀开一张画纸,索性对着杂志上的模特临摹。

  但怎么画都感觉不对。

  时浅撕掉,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前两天从许成蹊身上尝了短暂的甜,时浅跟打鸡血似的学到半夜,这会儿突然泄气,疲倦就如三伏天的暑气密密匝匝地漫上来,脑袋昏沉沉地疼。

  她抬头看眼课表,想起最近还没正式开学,晚上不上课,只是各科老师轮流坐班的自习时间,很快酣睡。

  半梦半醒间,门口似乎有骚动。

  时浅眯着眼拽丁檬:“老师来了?”

  “没——”听到这句话,时浅再次安心睡去,期间丁檬不知道为何抽疯突然用后背撞她桌子,她轻轻蹙了下眉,依旧闭着眼,垂在桌上的一只手揪住丁檬,“别动。”

  周遭安静下来。

  时浅松开手,长臂搭在桌子一侧,脸埋入臂弯,呼吸均匀。

  被丢弃在书立上的物理卷因为刚才丁檬的碰撞,轻轻飘落,绢布似的遮着少女脸颊,她长睫露着侧边弧度,浓密地拓下剪影,肌肤似玉,鼻翼纤巧。

  忽然,那卷子被人拿开,白炽光一窝蜂地朝着时浅脸上聚焦,她本能蹙眉,也没睁眼,而是收回手在桌上摸索,想要拿个东西遮住光继续睡。

  手指却受了阻。

  像是有个什么东西阻拦着她。

  时浅抬眸,尚未睡醒的眼含着水雾,微微眯着看向身前,在认出光下玉般濯濯的男子时,嫣然一笑:“学长,你这是良心发现,来给我开小灶了吗?”

  空气死一般的沉寂。

  丁檬抽抽嘴角,小幅度地抬脚,朝后踢了下时浅。

  时浅这才发现气氛好像有点儿不太对。

  平时一分钟恨不得掰两分钟用的同学都回过头看着她,目光中同情和惊愕各半,还掺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不知道是在嫉妒许成蹊还是在嫉妒她。

  时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这是,一不小心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调戏许成蹊了?

  “上课时间睡觉,胆子挺大。”许成蹊收起立在桌上的教案本,目光淡淡扫过她身后,眼神里的惩罚不言而喻,而后迈步走向讲台,“何老师这节有事,我代课,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同学们恍然大悟地收回视线,做题的做题,背书的背书,教室很快恢复之前的安静。

  时浅抽出一本政治书,手里抓着根笔,乖乖地接受罚站,即将走到教室后面的黑板前,眼睛一动,转身去后门。

  许成蹊在讲台上坐着,没抬头,似是对她的惩罚结果并不关心。

  时浅百无聊赖地站在走廊,靠着墙,拿着笔写写画画,时不时回头隔着窗户看眼男生。灯光给他周身编织了一层似有若无的结界,衬得男生愈发清曜如神明,偶尔被问问题的学生打破,他放下手里的笔,这才有了些许人间的烟火气。

  自始至终,他都没朝她这里看过一眼。

  时浅挫败地揉揉头,对用眼神慰藉她的丁檬做个哭泣的表情,回过头,心里打定主意不再看他。

  想到这,时浅索性在地上垫了几张纸,坐下来,摊开画得面目全非的书,低声背诵。

  月光落下淡淡的影子。

  被护栏折叠,浸着夏夜的花香。

  时浅背完第一页时,旁边忽然有风穿过,清冷地扑入鼻尖,将她的影子一分为二。

  还没抬头,熟悉而微冷的嗓音已经从头顶落下:“你不在教室里面站着,是为了在外面坐着吗?”

  时浅眼睛瞬亮,自动忽略他的嘲讽,扬起小脸冲许成蹊甜笑:“学长,你终于记起关心我了呀,我就坐了一小会儿。”

  男生逆着光,脸上表情看不真切,只沉沉地说了句“进教室”,而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时浅接过,一边看一边撑着地起身,余光看到男生转身离开的背影,一声低呼。

  许成蹊停下脚。

  回身看到时浅跌落坐地,“怎么了?”

  时浅可怜兮兮地揉着肚子:“晚上没吃饭,可能低血糖了。”

  她边说边抬眼看依旧一动不动站着的许成蹊,秋水般的眼盈盈,被月光照得愈发如雾,“我晚上一直在办公室外面等你,可你没时间,我等到上课只好先回来了。”

  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草丛里的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