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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2)


  “因为我在你身边, 我就很甜了呀。”时浅俏皮地露出小梨涡,一双古灵精怪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流淌的墨玉似勾魂的精灵。

  许成蹊:“......”

  “唔, 忘了你不吃这一套。”时浅遗憾地一耸肩,觉得许成蹊身为理工直男听不懂土味情话实在是少了很多乐趣,和店员报过五分甜, 随意拿了根细长吸管,在手上绕了几下。

  等奶茶做好,吸管在时浅手里也变了模样,简单而别致的一个心型,放进许成蹊的奶茶袋。

  许成蹊对她层出不穷的小花招已经有些习以为常,淡淡瞥了一眼,也没动,由着这支吸管卡在盖子上当装饰,和时浅往外走去。

  早上下过一场小雨,枝叶还带着微微潮湿的泥土芬芳,广播站传出轻柔动听的嗓音,念着一首温暖的小诗,“你睡在我旁边,我弯曲着身子靠近你的脸,才能入睡,就像一根灯芯,点燃另一根灯芯,两盏小灯......”[注]

  时浅喝了一口甜腻腻的奶茶,黏稠的珍珠在她嘴里迸裂,她看着准备回图书馆的许成蹊,唤住他:“学长,我们刚月考了,你猜我这次能考多少分?”

  许成蹊稍作思忖:“四百三?”

  时浅“啧”了一声,轻狂骄纵:“才这么点吗?”

  膨胀了膨胀了,两个月前连三百三都考不到的学渣时浅现在竟连一百分的提升都不放进眼里,真当自己是一飞冲天的逆袭小天才了。

  “我数学和语文加一起都进步了四十分呢。”时浅骄傲地一抬下巴,“学长,如果我总分到四百五,你当我的模特怎么样呀?”

  许成蹊疑惑地抬了下眸。

  “之前你不是答应我如果我这次月考能到班级二十名,就和我去漓山看红叶,可学校十一突然不放假了,改开晚会。”时浅假装无奈地一摊手,“我们班的节目是我负责的,现在缺一个和我搭档压轴的模特。”

  许成蹊:“我记得我没答应你。”

  “那现在答应就好了呀。”姑娘软软地揪住他衣角,扬着一张自信明媚的小脸,“你放眼瞅瞅,除了你,还有其他人适合和我站在一起吗?抛开脸不说,就我这身高,我穿上高跟鞋都能和我们班最高的男生平视,我总不能为了一个不称心的搭档将就我自己吧?”

  许成蹊看着明明长了张软妹脸却个子高挑的少女,一时无从反驳。

  “学长,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你只需要下周彩排和晚会开始时参与一下,其他时候都不用过来。”时浅举起手指,认真严肃地作保证,“我发誓,绝不会在你忙的时候打扰你。”

  许成蹊轻轻动了下眉。

  有那么一刻,他不受控制的思绪很想问问时浅每次发誓时都下的什么赌咒,有没有应验过——自俩人认识以来,她每次一本正经发的誓似乎都是用来打脸的。

  见许成蹊没说话,时浅自动将此归结于默许,高兴地跟上他:“学长,那彩排时间定了我发你,你走慢点呀,我奶茶还没喝完呢......”

  午后的光明艳了几分,晒干空气中的些许潮湿,俩人并肩,长影在光下细微重叠。

  回到图书馆,许成蹊开电脑写论文,时浅在他旁边坐下,拿出带的试卷,安安静静地做题。

  安静不到五分钟,她抬起头,冷傲的目光环视过四周隐晦而好奇的诸多视线,意味深长地一扯唇,撕下一张便利贴,刷刷写下一行字。

  周遭响起一阵惊讶的骚动,掺着难以置信和嫉妒,又很快不甘心地归于阒寂。

  时浅满意地合上笔,专心学习。

  “嗡——嗡——”

  片刻,时浅手机上收到几条新消息。

  【祁扬】:[图片]。

  【祁扬】:是不是你干的?

  【祁扬】:小浅浅,你胆子很大嘛,刚来我们学校半天就成了所有女生的公敌[牛]。

  图片里是一张偷拍照,温润如玉的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后背挺拔,微垂的脖颈线条流畅,能看到清晰凸起的骨骼。

  流动的风卷着花香掠过他衣衫,后背上是一张极其醒目的便利贴——「别看了,名草有主。」

  时浅对偷拍者没有把她一并纳入镜头表示不大满意。

  啧,是怕不知情的人看到嫉妒他们连背影都太过般配吗?

  她按下保存,锁屏继续看书。

  不管怎样,堵住了一群情敌觊觎她未来男友的心思,时浅心情愉悦,学习效率都大幅提升。

  离开图书馆前,时浅把偷偷贴许成蹊身上的便利贴摘下来,在一众女生怨念的目光里和对此一无所知的男生出去。

  黄昏染着油画般的光泽。

  走在她旁边的心上人如她梦里幻想过的那般温柔。

  下电梯,时浅在图书馆外的台阶驻足,看着准备离开的许成蹊:“学长,我之前转给你的补课费,为什么不收?”

  她忍了很长时间的疑问,在此刻终于问了出来。

  许成蹊看到她难得严肃的脸,目光与她错开:“我没有给你补课。”

  “怎么没有?我之前让你在咖啡馆教了我一下午,我晚上遇到不会做的题时给你发的消息,包括今天,这都不算吗?”时浅认真地看着他,“学长,不是你亲口答应过我才叫补课,你给我讲的每一道题,晚上回我的每一条消息,都是你牺牲自己时间换来的,我不想你是因为之前当过我们学校的助教老师才觉得有那么一丝义务需要回答我问题,你没有任何义务,你在我眼里就只是一个比我大几届的学长,请你用这个身份,请你只把自己当成我的学长,给我补课好不好?”

  她站在低一层的台阶,仰脸定定看他,一双深黑的眼被暮色勾勒得浓郁,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如果你不认为你之前为我付出的精力算是补课,那好,只有我男朋友才可以不计酬劳地回答我问他的任何问题——学长,你是愿意当我男朋友,还是先收下这笔补课费?”

  许成蹊喉结微动,很轻地避开她的眼,被她如有实质的执着盯得有些无所遁形。

  许久,想起那笔远超他以前家教酬劳的金额,才找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太多了。”

  “哪里多了呀,我还觉得少呢。”时浅真心觉得许成蹊的付出远远超过她付的补课费,“你教我的方法抵得上好几个老师了,学长,如果你觉得多,那你就先收下,等我下次多问你几道题补回来嘛。”

  她一动不动地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固执,大有许成蹊不答应她就不走的架势。

  许成蹊被她前后封死的言辞缠得没辙,几欲张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奈下,终是被迫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在时浅瞬间嫣然的甜笑里,按下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