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老师们既惊喜又疑惑。

  司灵一身淡紫纯色连衣短裙，过腰长发，身材高挑，容貌漂亮。

  这是方晨晨的家属？

  不会吧。

  “请坐。”

  老师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有说什么。

  招待二人坐下，并关上办公室的门，挡住外面不断往里瞅的视线，接着去饮水机处接水。

  趁这个间隙，司灵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方晨晨。

  方晨晨是汤嘉月的表妹，以前汤嘉月身边老是带着她，所以和司灵也很要好。

  司灵很喜欢方晨晨，因为她嘴甜还爱逗人开心，也都当妹妹般对待。

  听声音，刚才被教育学生应该就是方晨晨。

  所以方晨晨的问题，是……

  早恋？

  现在方晨晨一直低着头，齐肩的短发有些凌乱，蓝白相间的校服有几处地方沾有污渍。

  与以往阳光活泼形象恰恰相反。

  想起汤嘉月的那通电话，司灵面色明显凝重了几分。

  “水。”

  老师走过来，放下接好水的纸杯。

  她在二人对面坐下，转头看向方晨晨，“方晨晨同学，怎么不过来？”

  方晨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司灵开口，“晨晨。”

  方晨晨缓缓走了过来，靠在司灵的身边坐下。

  头却一直低着，两侧的头发挡住了视线，旁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曾老师自我介绍说，“我是方晨晨的班主任，我姓曾。”

  “这次请您过来呢，主要因为方晨晨同学在学校最近的表现，现在学校准备给与方晨晨同学严重警告处分。”

  高特助不由看了眼方晨晨，这么一个小女生是做了什么能被严重警告处分。

  曾老师继续说，“因为事情有些复杂，还牵扯到另外一个同学受伤，他母亲赶过来后他带去医院检查，应该快要回来了。”

  高特助听见受伤二字，肯定就牵扯到赔偿问题，一针见血，“对方要多少？”

  曾老师愣住，急忙摆了摆手，“等那位同学和家长回来，大家再商议解决吧。”

  高特助想的自然是如何快速解决问题。

  但似乎都没有人问过方晨晨的想法和感受。

  听着二人的谈话，司灵一直注视坐在身边的方晨晨，突然她伸手将方晨晨挡住右脸的头发挽在耳后。

  紧咬着牙关，泛白的脸色和红肿的侧脸……

  方晨晨抬眸对上司灵的视线，眼眶早已蓄满了泪，当藏着的伤疤被揭开后再也坚持不住，靠在司灵身上，虽然极力忍着不哭出声，泪水却不停往下掉，呜咽着，肩膀也开始不停抖动。

  司灵看着心疼，揽过方晨晨的肩膀，让她靠的更舒服一些，丝毫不介意泪水会浸湿衣服。

  并拍了拍方晨晨的脑袋，在她耳边柔声说，“别怕。”

  经历了这几天的发生的事后，再听到这句话，方晨晨哭得更厉害了。

  但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高特助听了老师的单方面阐述，还以为只是一些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导致其他的学上受伤，现在看来事情并不简单，这个老师似乎还隐瞒了什么。

  他转头看向曾老师，神情明显变得冷淡许多。

  午休时间已过，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已经去到各自的班级上课，室内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司灵心里如明镜般，“您知道我们并不是方晨晨的家属吧。”

  四下没人，曾老师也不再藏着掖着，点点头，说：“之前我也是多次联系方晨晨的家长，但被告知……”

  她顿了顿，“方晨晨家里发生变故，现在她的母亲不知去向，父亲电话也打不通，所以您能来是帮了大忙。”

  只要有人出面替方晨晨解决这次的事情就行。

  司灵没有搭话，接过高特助递来的纸巾，为方晨晨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见方晨晨发泄得差不多了，心情应该也稍微舒服些，司灵又将方晨晨另一边的头发也撩到耳后，擦了擦额头细汗，仔细看了看方晨晨脸上的伤势，轻声问：“是怎么回事？”

  声音温柔，让人十分舒适。

  似乎是司灵的到来给了方晨晨一些底气。

  她紧紧攥着司灵，哽咽着说：“我……我没有早恋，关桐也不是我打伤的……”

  “慢慢说。”司灵看着方晨晨眼里那股难以遏制的怒气和委屈，心中也很不快。

  将那杯没有喝过的水杯递在方晨晨的嘴边，让她慢慢喝了一点。

  方晨晨扁了扁嘴，十分委屈，“我没有……”

  曾老师觉得她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质问道：“你没有，那难道都是同学们编造的吗？”

  这句话点燃了方晨晨心中的怒火，反驳道：“我说了我没有！”

  曾老师还想说什么，抬头对上司灵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但只是一瞬间，接着恢复了平淡柔和的目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方晨晨说出她不可能与关桐早恋的理由，“那关桐就是个不良少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就算她在校的成绩算不上优异，但是作风良好。

  也从来都不会和学校外面或是学校里面的不良裹在一起。

  眼看自己就快落下错怪学生的罪名，曾老师问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你们为什么打架？”

  “老师刚才当着其他同学和关桐的面问你们，为什么不说？”

  “因为！”诘问之下方晨晨倏然停住，她转头看着司灵，“因为……我……”

  想解释却说不出口，眼泪顺着脸颊滴落，说不出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