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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儿媳第11节(1 / 2)





  沈南风口中的瑜表姐,是秦兰月的亲妹秦芙瑜,原主的姑母沈传茵自十六年前丧夫,就携了女儿回到娘家,和兄嫂长居。

  沈侍郎怜惜秦兰月和秦芙瑜两个外甥女早早就没了爹,对她们颇为偏心溺爱,作为遗腹子的秦芙瑜,更是沈侍郎亲手带大的,素日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将自己的一双亲子女反倒尽皆靠后了。

  原主姐弟在沈侍郎心里,是完全比不得秦家姐妹分量重的。

  她写话本子埋汰秦兰月,秦芙瑜来告状为姐出气,一件事涉及到他两个心肝儿肉,也难怪沈侍郎发大火。

  “我话本子里写的是和春秋,并非秦表姐,父亲不必多想。”

  沈云西依旧直挺挺地立着:“所谓的话本子,秦表姐也是知道的,她当日自己也看了,不见有气,反而还送了我不少好物,其中两盆极品牡丹我还特意带回来了做礼的。秦表姐都没说什么,国公府里也没言语,好好的,父亲为什么非得将表姐往和春秋这个人物里套?”

  她掀起眼帘:“父亲往日总教导女儿,说都是一家人,要与表姐表妹合衷共济,和气一心。如今我们表姐妹关系融洽和谐,父亲怎么反倒挑拨起我们的关系来了?”

  “莫非父亲心口不一,还是拿表姐她们当外人,见不得她们好过,所以故意给女儿我气受,再叫我反过去找表姐的麻烦?”

  “父亲此等行径,未免太过下作了,有失体统吧。”

  这一番话,属实是倒打一耙,胡搅蛮缠,可偏偏她还说得理直气壮,歪理一条一条的,句句把亲爹反陷于不义之地。

  沈侍郎在朝堂上和其他人打嘴仗少有输的时候,但这会儿他还没半句话没说,就被亲女儿指着鼻子胡口诬陷,一时半刻愣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手压在桌角上,青筋炸起,气得喉咙中嚯嚯作响。

  沈南风钦佩地看向沈云西。

  每当撞上秦兰月秦芙瑜两姐妹,他们姐弟总要在爹面前受气,没想到他姐去城郊庄子住了个几个月,修行大涨,居然能反客为主,把爹气个半死了。

  沈云西的嘴皮子确实利索。

  她虽不爱说话,却很会说话,尤其擅长说胡话,乱说话,一旦叫她瞎扯起来,一对十也不落下风的。

  事情的走向莫名诡异,气氛也不对劲儿了起来。

  沈云西进门时是什么表情,现在也还是什么表情,对付沈侍郎这种脑抽的人,就得不讲道理,不能给对方出声的机会,要不然一直掰扯下去,也太费时间,太费精力。

  沈云西懒得再和偏心偏到胳肢窝的沈侍郎辩说,兀自输出一通后又直言道:“女儿还要去探望母亲,就不在此久留了,南风,你也与我一道。”

  她将沈南风拉了起来,又拽了卫邵的袖子,转身就往外头走,边走还边不忘挖苦:“父亲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做得对不对吧,须知道,长辈若是行为不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也是耻于为伍的。”

  沈侍郎:“……”你还教训起你爹来了!孽女!

  半天都找不到说话的机会的沈万川堵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可泄,气得拍案捶胸,老脸青红,下人们噤若寒蝉。

  出了中堂,远离了沈侍郎的视线,沈云西放开卫邵,并排往后院去拜见裕和郡主。

  卫邵看了看被抓揉过的广袖一角,想起方才堂中情景,不自禁地垂下眼睑遮了遮笑。

  一边沈云西问起沈南风,“他为什么罚你?”

  沈南风今年才八岁,是个圆头圆脑圆滚滚的皮小子,他一撇嘴,不高兴地说:“还不是瑜表姐,非说我打坏了她的青玉笔洗。我根本就没碰过她的东西,谁知道她的笔洗是怎么碎的,非赖在我身上,爹也不问缘由,就罚我。”

  “姐姐,我们家的爹不讲道理,我讨厌他。”

  沈南风想不通:“我们娘样样都好,就是眼光真不好,怎么就挑中他做我们的爹,要是能换一个就好了。”

  说着,这小子躲在沈云西身后转眼,好奇地看向卫邵,打量了一番后,见对方风仪沉雅,似个淑人君子,胆子便大了起来。

  他语重心长地说:“姐夫,你可千万不要学我爹,不然以后我侄子侄女儿就像我一样,每天挨打罚跪的,也太可怜了。”

  小孩子童言童语,卫邵和然笑了笑,不做言语。

  沈云西不防他说这些,一巴掌糊在他脑门儿上,顺势落下捂住他的嘴,“小小年纪,学什么大人说话,快走了。”

  “姐姐,你变得比以前粗鲁了。”沈南风唔唔两声,被迫住了口,又被迫加快了脚步,间隙还不忘朝卫邵招手,叫他也快点走。

  ..

  裕和郡主元瑚归今年三十有六,因幼时冬日落过冰窟窿,伤了底子,每到寒冬便尤其难熬,不能多见风,受不得冻,是以霜冻腊月间几乎不怎么踏出房门去。

  知道女儿今日回府,裕和郡主很是坐不住,好几次想外出,都被身边的嬷嬷女婢劝拦了下来。

  “都这个时辰点了还没过来,是不是他们父女俩又在前头吵起来了。沈万川别不是又难为我朝朝,给他宝贝外甥女‘讨公道’!”

  裕和郡主焦心挂念,提起拎不清亲疏远近的丈夫就来气。

  柳嬷嬷不知道前头早闹翻了,安慰说:“不是说姑爷也要和小姐一并回来,老爷见着女婿,再如何也不至于当着对方的面闹笑话,肯定是吵不起来的。”

  谈到卫邵,裕和郡主越见忧色,叹了口气,“什么女婿啊,这两年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起来,这个女婿和他宝贝大外甥女还有过一场纠缠,你又忘了?”

  话音才休,就听见外头丫头欢声唤道:“小姐回来了……”说到这儿,丫头口里卡了一下,语气里全是意外,“也问姑爷好。”

  裕和郡主早望眼欲穿了,闻声顿地一喜,翘首而待。

  沈云西将进前厅,就见个身形纤弱、肤色病白的年轻妇人满脸是笑地直直望着她,不待她行礼问好,就抓住了她的手,左左右右来来回回地将她看了个仔细,一面瞧,一面止不住地落下泪来。

  裕和郡主哭着,恨铁不成钢地在她胳膊上打了两下,身子摇摇欲坠,“这么大了,也不叫我心安。”

  沈云西忙扶住她,搀在椅凳上坐下,软声劝解,沈南风也撒娇卖乖了半天,才让裕和郡主止住了泪。

  裕和郡主擦了擦眼,这才空出心思歉意地看向卫邵,“叫子珩看笑话了。”她又不解地问,“姑爷怎么不在前头和老爷吃茶,反而先到我这里来了。”

  沈云西先回说:“父亲正在气头上,喝不下茶,我二人就一并过来了。”

  听了这话,裕和郡主便知前头闹了一回,她沉了沉脸,爱怜歉疚地揽住女儿,对卫邵迟疑地说道:“我与朝朝说话,怕是无趣得紧,不如叫下人引子珩你去园子里坐坐,一会儿我们再一起用饭,如何?”

  “自然是听郡主安排。”卫邵向裕和郡主行了个晚辈礼,识趣地给她们留下说话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