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实验累了，正趴在工作台上小憩的韩冰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有人开门进来，繁杂的脚步声显示着进来的不止一个人。

她从工作台上抬起头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映入她的眼帘中。

韩冰猛然坐起身，嘴巴微张，不可思议地看着隔离玻璃外一步一步朝里面走进来的老人。

“冰丫头，爷爷来了！”凌老爷子拄着拐杖，隔着厚厚的隔离玻璃对里面的韩冰道。

韩冰瞬间红了眼眶，“爷爷，您怎么来了？”眼泪落下来，她用手背擦了擦，责怪地道：“这里很危险，您不应该过来的。”

“我听说你病了，怎么能不来……你呀，要不是何主任打电话告诉我你感染了病毒，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凌老爷子板起脸，教训她。

从她发现感染病毒，一直到现在，韩冰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回国，告诉她患病，让人来帮她。

韩冰不是不懂事，而是太懂事了，怕他因为担心而伤了身体，所以才一直隐瞒不告。

这样，让凌老爷子更心疼她。

“现在感觉怎么样？”

韩冰喉头哽咽，“还好，还撑得住。”现在才第一阶段，所以没有那么难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体素质比较好的原因，通过检查，她病情发展的速度比其他感染患者要明显慢一些。

这些无法解释的现象，在不久之后都有了答案。

原来才不是她的身体素质好，而是叶飞……

凌老爷子年纪大了，又奔波了一路，这样站着让他感觉有些吃不消，了解他的肖副官很快搬了把椅子过来，扶着他坐下。

隔着厚厚的玻璃，凌老爷子与韩冰聊家常。

两个星期前，韩丫头临出国前还回大院看过他老头子，那时候脸上笑得多灿烂多明媚啊，可才多长时间，这就只能病怏怏地趴在工作台上，隔着玻璃跟他说话。

“韩丫头，好好跟我说说，你的防护服到底是怎么破的？”从何主任那里问不出结果，凌老爷子只好亲自来问她。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韩冰眼中含着泪花，“我也不知道。”

意外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让人措手不及，她从未想过，自己这么年轻，就有可能离开这个人世。

“那天我做了一天实验，最后准备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防护服破了……”韩冰将那天发生的事向老爷子娓娓道来。

“也就是说当时除了你，叶卫国的儿子叶飞也在场？”凌老爷子让其他无关紧要的人都出去了，只留下肖副官陪着自己，两人可以放心说话。

“嗯”韩冰点头，“幸亏叶飞当时发现我身上的防护服破了洞，不然我出去了，其他所有人都会被我感染！”

如果她把病毒带给其他人，那她就真成了大罪人，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人会受他牵连。

看见破洞的那一瞬间，恐惧席卷了她整个人，那种感觉，让她今生难忘。

凌老爷子眉头紧拧，陷入沉思之中。

有个想法从他脑海里冒出来，目前还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就是现实，所以，他需要用证据来证明。

“肖副官，去问一下，这间实验室的监控录像，在哪里可以复制。”这事儿发生才没几天，监控录像的资料应该还没有被覆盖掉。

肖副官点头，带着翻译马上去办老爷子交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