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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2 / 2)


  弱肉强食,仍在大金的境内被推行。便是大汗与吉尔黑部落,若是显出疲势,那些虎视眈眈的部落可不会手下留情,头一个便是要来瓜分吉尔黑部落的土地与人口。

  所以大金唯有足够强的继承人方能震住这些人,继续大金的兵强马壮。

  安嘉瑞听的有些心惊,大金如此骁勇善战,直让人觉得一统之势无人可挡,但实则若头狼不够强,大金分崩离析便在顷刻间。

  但他观其大汗所为,似是无意用礼义仁耻去教化百姓,相反他几乎是刻意放纵着臣民们的凶悍与天性,如此才让大金武力如此强大,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同时也留下了弊端,刀锋两面具开刃,不止会伤到敌手,若有松懈,便是反噬之时。

  或许这同时又激励着大金所有部落,变强,变的更强,便能获得荣誉和权利,如此大金这匹饿狼便永远不会满足,永远渴望战争和胜利。

  安嘉瑞心中一惊,便明白了柳兴安与穆允歌对大汗的忌惮之情。

  蛰伏二十载,驯养出大金的野性和凶性,潜移默化的将掠夺与进攻刻在这个新成立的王朝身上,让每一任继任者都无法停下脚步,只能按照大汗最初设想那般,发动战争,赢回胜利,一直到这片大地上再无其他国家。

  一旦大金停止对外征战,那便是内乱纷起的时候,为了避免内乱,继任者将永远去寻找土地!人口!胜利!

  直到大金分崩离析。

  这才是大汗最终的目的。

  都天禄喝了口水,忽见安嘉瑞面色透着些苍白,慌忙放下茶杯,握住安嘉瑞的手,察觉出有些冰冷,问:“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他在心里回想了下他所讲之言,皆是寻常,无特殊之处。

  安嘉瑞只是品出了大汗的所为,便有些为他这般潜移默化的大手笔所惊,此时听得都天禄关心的话语,便将自己埋入他怀中,难得的想起了他们未来的路,都天禄是被大汗看好的头狼吗?他会允许他们就这样在一起吗?还是……

  他一边想着以大汗这将一切交予野性与凶性的大手笔,看上去不像是会干涉他们的人,但一边忍不住将大汗放到对手的层面上,便更心惊,几乎要冒出冷汗来。

  便是前路未知,亦不知他们能一起走多久,但此刻情也真,意也浓,一想到有人随时准备轻描淡写的剪断他们的感情,便忽觉几分恐惧和不甘,越发无法放开对方的手。

  都天禄只觉得怀里的身躯微微颤抖,似有些恐惧,便有无数的猜测在他脑海中飘过,又不敢确定,心中却涌起怜惜,已然忘记自己被他欺负的模样,只觉得自己都跟着他提起了心,遂声音愈低,语气愈发柔和:“嘉瑞,何事让你烦忧,你说予我,我保证……”

  安嘉瑞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身下是软软的身躯,他知道怎么样他会露出隐忍的模样,怎么样他会轻轻喘.息,他才不要就此认输呢!便是有万般手段,一较高下罢了。

  哪怕是他不要了,那也得是他掌握主动权,而不是被逼着分手,那不是他的风格。

  安嘉瑞抬起脸,看着都天禄,问:“大汗……”他微微停顿,看着都天禄听闻这个名字,便皱起眉的模样,继续道:“大汗这么厉害,他若是不同意我们……”

  都天禄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听得此言,便露出笑来,安抚他道:“不会的,大兄同意此事了的,不然我如何和你结契?”他亲昵的亲了亲安嘉瑞的额头,安抚道:“大兄不是那般出尔反尔的人。嘉瑞且放心。”

  安嘉瑞一点都不放心,甚至还觉得很委屈,小声哼唧道:“那和亲之事,他又不断然回拒,难道不是有所意动?”见都天禄欲说些什么,他便一鼓作气道:“若是大汗欲立你为储君,那定然不希望你与我……”

  都天禄耳边听得他此言,眼中见他委屈的模样,心中却发出了一声满意的长叹,好似心脏终于被填补满了。

  终于,我的嘉瑞也开始在乎了。

  这让他有了几分真切和心满意足,之前便是方知和亲之事,嘉瑞也是一副我信任你的模样,似乎没有丝毫怀疑。

  但恰是他不怀疑,却让都天禄总觉得他是因为不在意方不怀疑。若是在意,便是有再多的信任,也会质问于他,要求一个承诺。

  如此,他心中空落落的,好似有一处没有填满,漏着风,便是不住的索取也填不满。但今日嘉瑞此言方出,他便觉得心中缺的那一角被填满了,终于有了真切的被爱感。

  驯养野兽的人往往以为野兽不知情,但野兽只是放任了他,等着自己无法被满足的那一刻,一击致命。

  都天禄抵着头遮掩了他的神情,一下又一下的轻嗅着安嘉瑞的发间,嘴上却十分笃定:“大兄此举只是为了让皇子们察觉到希望,为我们之间的竞争火上浇油。绝不是因着你我之事。”

  安嘉瑞没察觉出他的心思,也不信他,只觉得大汗手段深不可测,定是有后招。便先申明道:“你若是有了别人,咱们之间便……”

  都天禄抢在他将绝情之语说出口前,吻住了他。

  激烈又强势,似有无限渴求,又似无法满足,几乎让安嘉瑞透不过气来。

  直至安嘉瑞轻轻咬了下都天禄的舌尖,他方恋恋不舍的退出去,仍一下一下的在安嘉瑞脸侧轻吻,恨不得亲遍他的脸。

  安嘉瑞轻喘了几声,发现自己已然不知不觉被他抱在怀中,上下其手。

  说真的,自从安嘉瑞手把手教了他两次之后,他便恍如开了窍一般,迅速上手,强势的让人无法抵挡,只能跟着他沉沦。

  便是安嘉瑞也被他的吻技,迷的忘却了反手,任由他施为。

  要不是方在心里确定不走到那一步,安嘉瑞真恨不得当场教他做人来挽回一个攻的颜面。

  都天禄丝毫没察觉出安嘉瑞的恼羞成怒,摸着手下的皮肤,恋恋不舍的道:“嘉瑞,我的心才那么一小块地方,放下了你便放不下别人了。”他轻轻落下吻,含混道:“我只愿与你共度余生,若有违,你便杀了我罢。”

  他的誓言一如当初,血腥有力。

  安嘉瑞摸着袖子里的匕首,所有不安的,愤怒的,渴求的情绪都轻轻撇去,只余满足,他合上眼,遮住了神色,话语中却仍道:“我只会离的远远的,再也不见你。”

  都天禄低头在他脖颈间轻轻吮吸,落下一个又一个红印,含混不清道:“不会的。”不知是说不会到这种地步,还是在说,不会给他离开的机会。

  安嘉瑞察觉出他太过热情来,推了推他的头,道:“不是说教我吗?”

  都天禄顺从的推开些距离,舔了舔嘴角,目光紧紧盯着安嘉瑞,道:“军事教完了,不若我教你如何……”接下来的话泯灭于一个深吻,深深的吻,又轻轻抽.离。

  他方接下下句话道:“如何进攻。”

  见着他这般霸气与色.情兼具的模样,安嘉瑞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说好的钢铁直男呢?怎么还带随时转变的?

  都天禄却没有在意他发愣的表情,从上到下,就开始了自己的征伐之路。

  安嘉瑞的脚尖缩成一团,他亦没有放过,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好似膜拜又好似标记地盘。

  安嘉瑞原想拒绝的,但是他的表情太过郑重,又好似不带情.欲,亲亲触碰便离开。

  直至吻遍,都天禄方抬首看他,好整以暇的问他:“如何,嘉瑞可学会了?”

  安嘉瑞全身都泛着一层薄粉,在灯光下好似玉做的般,晶莹剔透。

  闻言,懒洋洋的看了眼他,似有几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