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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2)





  声音清脆悦耳当中又含绵软醇厚,似玉盘滚珠,如莺啼燕啭,一股如兰气息伴随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和柔声细语一股脑儿侵入我的心田。

  我一时间懵了,这能是医疗纠纷的前兆吗?虽然说暴风雨来临前总会有那么一股子平静,但是也不会平静得这么动人吧?天啦,她不会不找我闹医疗纠纷了吧?意念及此,我的心里突然没来由产生一股奇特的担忧。推开这个房门之前,我每分每秒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医疗纠纷而惊恐难安,现在终于让我嗅到了一丝和平的气息,我不但不沾沾自喜,反而稀奇古怪地腾起一丝浩淼的忧虑,这是哪门子道理?

  我压抑着有点慌乱的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对我的至亲至爱柔声说道:“哦,没什么,只是我最终没有挽留住潘总的生命,实在是抱歉了!”

  华浩听我这么说,神色稍微变了变。一般来说,医生对死亡患者的家属只会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对谁谁谁的不幸去世表示遗憾!”,基本上不会对家属表达歉意的,因为医生总是会尽心尽力地去挽救临危病人的生命,对病人的最终死亡不存在需要道歉的情形。而我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地这么说,真地只有鬼知道了!

  不过我的至爱也没什么特别反应,依然静静地说:“也许都是命吧,一切都强求不得的,我想您也已经尽力了,尽力而为就可以了。”她的语气一丝不苟,连声调都没有起伏,风平浪静得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而她脸上的神色也如同黄昏落日渲染下的湖面,清幽而淡然,看不出一丝情感的波动。

  我的老天,她是潘天高的爱人吗?她不会真地不找我闹医疗纠纷吧?那我可怎么办?我心里的惶然竟然象具无头尸体一样越发地迷乱了!我靠,看样子我还指望她跟我闹医疗纠纷,我怎么这么贱啊,我他妈不是后娘养的呀?

  我心湖脑海里有只无头苍蝇在乱飞乱撞的时候,她接着说话了:“李医生,您能告诉我潘天高得的是什么病吗?一会我就把他的尸体拉走了,不过,作为他的妻子,我想我应该还是要了解一下他的情况,这也许是为人妻子的一种义务吧,希望潘天高能够在另一个世界里安息!”

  我崩溃了,看来这个中年美妇真地不是要找我闹医疗纠纷。我亲爱的潘天高同志啊,你这么没有良心,怎么还要娶一个这么善良温情的老婆呢?你这可是在给我找麻烦啊!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让她跟我闹医疗纠纷。

  第28章 挑逗中年美妇竟然要失败?

  心念及此,我借一声干咳的掩护,使劲地呼吸了一下,平息了一下心头的慌乱,眼角下意识地瞥了瞥一旁的华浩,下定决心,如壮士挽歌一般道:“哎,潘夫人,是这样的,也许我真地要再次表示抱歉,潘总那天就如同天外飞仙一样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现在我病室的病床上,一丝不挂,气若游丝,我凭医生的经验和直觉立刻判断他是失血性休克,于是马上将他推到手术室去做剖腹探查手术,可是奇怪的是,打开腹腔竟然哪里都没有出血,于是我又叫来胸外科、心脏外科医生,打开胸腔,也是哪里都没有出血,最后干脆再找来神经外科医生将颅腔也打开了,还是没有找到出血的地方,腹腔、胸腔、颅腔同时一起打开,简直就是触目惊心了,在我的行医史上,这也肯定是空前绝后了。不过也还是没有找到出血的脏器,既然所有可能引起大出血的脏器都没有出血,我想,那应该就是我判断失误了,没有办法,只好又将那些大空腔一一关闭,推回病房。用内科方法治了几天以后,没有什么效果,不过我凭感觉还是觉得是大出血,虽然探查手术已经铁证如山证实没有大出血,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打算孤注一掷,决定给他输血治疗,首先我一测算,需要输入3000毫升,虽然看起来似乎有点过量了,不过我还是咬牙给输了进去,奇怪的是,输进去,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我很是不能理解,于是不加思索,又给他输入了6000毫升,可是实在让人惊奇,6000毫升输进去了仍然如泥牛入海、音信全无,这是哪门子道理?我越想越恼火,一气之下,我干脆再给他输入了10000毫升,人体血液总量也不过5500毫升,这10000毫升进去,他焉有不反应的道理?就算他脑子依然死翘翘的,他的血管也该涨鼓鼓了吧!可是,真如同活见鬼一样,这10000毫升进去,仍然是无影无踪。天啦,总共可是近20000毫升血液啦,就那么短短几天,别说潘总还是躺在床上的,就算他一天24小时站在厕所里往外屙血,也屙不完啊!就在给他输了10000毫升血的第二天,他的血压不升反降低到零,心电图从颤巍巍的曲线变成直线,脑电图直接扭成一团麻花。潘总,也就那么,静静地去了!他去的时候不知道觉不觉得冤,但客观地说,整个过程确实太离奇了,离奇得我已经无法把握,就算现在,我仍然觉得自己还是不理性的,所以,过去我曾经是理性的吗?将来我还能再理性吗?我真地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惶然。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的,不知道潘夫人做何感想!”

  说完这番话,我自觉不自觉地又去看华浩,我看到他已经惊讶得嘴巴张开三尺宽,眼里快要喷出火球来。我心里不禁微微淌过一丝苦涩。其实我刚才这番话,天地良心,句句是真,但是问题是,同样是这样的话,换一个角度去说,产生的效果肯定是截然不同的,我知道华浩当然也不希望我说谎,但是,在不昧着良心搞欺骗的前提下,话完全还可以变着法子说,比如说,我在陈述那些大违常规的治疗措施的时候,我如果从医学专业的角度对其可能的治疗效果去做一番分析,或者哪怕不做任何解释就直接说是死马当活马医,也比我边陈述边大发激人愤进的感慨要强得多。可是,我的华浩领导啊,您又怎么能理解我此时的心境?还有我亲爱的医院啊,为了尽可能争取我自己的幸福生活,我也就只能将您背叛了。

  然而,确实让人激愤的是,我这番惟恐天下不乱的话搅得我的战友华浩风生水起,在我的敌人那里却是波澜不惊。美妇人听完我的陈述以后,只是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了一下,甚至没有在一平如镜的面容上牵出一丝异彩,而后也只是幽幽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也许真地是命运捉弄吧,李医生,您也不要太伤感了,人生无常,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把握得住的,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李医生,您已经很尽力了,我替潘天高感谢您,希望您好人一生平安!”

  我靠,我简直气得要吐血了,我酝酿了半天,费尽脑细胞想出的以事实为基础以法则为准绳并且蕴涵科学精神的挑逗情绪之词,无异于对牛弹琴,听进美妇人的耳朵里,竟然如同那输进潘天高的血管里的近20000毫升血一样音信全无。原指望她能被气得咬牙切齿,娇躯直颤,非要跟我纠缠不休替潘天高讨个公道,谁知道她竟然替潘天高感谢我。潘天高泉下有知,估计非要气得七窍流血,再死一次,直接进入十八层地狱不可。难怪他们说美女都很弱智,看来真是如此。可是我真地不想认为眼前这个给我温馨给我惬意的美妇是因为太白痴所以才不能理解我的话,我宁愿相信这是源于她的善良温婉的天性,或者因为她经历世故以后成就的那种宽厚。可是,我越这么思考,就越痴迷于她的美丽和温情,成熟和风韵,我看着她因为美目微动黛眉轻蹙而牵动的眼角那一抹性感的鱼尾纹,我心都碎开了。我该怎么办,我的至爱她油盐不进,难道我就只能被油炸裂被盐咬死?如果不能现在和她发生瓜葛,我在这个世界上还要到哪里去寻找机会?

  第29章 中年美妇竟然不叫方露?

  果然,她已经开始行动了,她抬手拂了一下飘到鬓角来的几根青丝,缓缓转身对着华浩说:“华医生,谢谢您接待我啊,我一会就去住院处把医疗费交了,是不是就可以去太平间拉尸体了啊?”

  华浩忙不迭点头说:“是的,你在住院处交完费以后,就可以拿到死亡证明,然后拿着死亡证明直接去太平间办理手续就行了。”

  美妇人螓首微垂,蛾眉轻扬,略一点头,然后就说:“那我就走了啊,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然后她转过身来,在她转身的瞬间,我的心跳已经象装了火箭一样开始往上翻腾。她看了我一眼,微笑了一下,天啦,她的微笑多么迷人,我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腔,想魂飞天外。我在意乱情迷,她却悠悠吐了一口气,说:“李医生,感谢您在百忙当中抽出时间来见我,也非常感谢您对潘天高尽心尽力的治疗,我感觉得出来,您一定是一个宅心仁厚、医术高超的好医生,我在这里祝福您。我没有什么事了,先走了,再见!”

  说完,美妇人莲步款移,娉婷的身姿象一朵美丽的漂萍浮向门口方向,我看着她俏生生的丽影,我的呼吸已经难以为继,我的大脑已经一片混乱,眼前一片模糊,就在那个靓影快要移出我的眼帘就要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时,我完全失去了意志,竟然情难自已地忽然喊了一声:

  “方露!”

  哎,这一声喊出来,我也就明白了自己心底的呼唤,方露不肯与我闹医疗纠纷,我无奈之下只好主动和她去闹情感纠纷了。

  果然,美妇人的娇躯一颤,虽然我的眼神尚处迷乱状态,但是这微微一颤我却是看得真切的,不容易啊,这一潭静谧深邃的湖水,终于在我突如其来的冲撞下产生了一丝波纹。就让这一丝波纹在我心底春风的吹拂下永远这么荡漾下去,直到最后形成惊涛骇浪吧,我情不自禁开始美孜孜地想。

  美妇人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被眩晕击垮的准备,不出所料,她的脸上全是惊讶的符号,这个美妇人的惊讶也够夸张的,刚才还只是轻蹙的眉头竟然挤成了一团,温情脉脉的凤眼里好象还含着阴郁的光,她这种出人意料的疑惑表情反而把我也弄糊涂了,我惶惑不安地看着她,没有因为体会到幸福而眩晕倒是因为困惑而晕厥。

  她先是用惊疑的眼神紧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才喃喃说道:“方露?你又是怎么知道方露的呢?”

  她这种说话的神态和语气更是大出我所料,我更迷惑了,不解道:“哦,我是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的,对不起,我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表示万分的抱歉!”我心里被一阵瞬间的酸涩感紧紧揪住了,我认为她是不喜欢听我直呼她的芳名才产生这样一副阴郁的神情。

  更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却在脸上略微产生一点急色,连连摇手道:“不是的,李医生,您想到哪里去了,只是我不叫方露,我叫商诗,您别误会啊!”

  刚才她一惊疑之下,把“您”变成了“你”,现在一忽儿她又给变回来了,这让我有一点失落。不过这会功夫我已经来不及失落了,因为她的回答让我惊讶得已经回不过神来了。她不叫方露,她叫商诗,那她怎么会是潘天高的老婆呢?这么一闪念,疑惑立马就将我的浓眉大眼锁成一团。于是我脱口惊呼道:“你不是方露?那方露又是谁呢?”

  商诗眉头皱了皱,怅然道:“哦,方露是潘天高的前任妻子,十年以前她就和潘天高离婚了。”

  哦,原来如此。我这才恍然大悟,不过这个潘天高怎么还保存有他和前妻的结婚证呢?难不成是想脚踩两只船吗?其实也没什么惊讶的,这些房地产商,从老百姓身上搞到那么多钱,放在家里也长霉了,还不如往美女身上砸,别说踩两只船了,就是为中国海军组建一支南海舰队,每条舰艇上堆满了票子,直接开到濑户内海去抗日,对着日本四岛日上四十年,还能保证弹不尽粮不绝,后方供给源源不断,形成一条长虹贯日的旷日持久运输线呢!只是这个商诗,这么一个温情款款、柔情似水的女人,怎么会成为那么残忍的潘天高的一条战艇呢?

  其实我也是不认识这个潘天高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在脑海里就总是将房地产商与残暴乖戾这样的词语联系在了一起,所以我想当然就认为他一定是一条很残忍的恶狼。也许我的观念会有误,但无风不起浪,凡事有果必有因,我怎么不把一头笨猪看成一条恶狼呢?那是因为笨猪虽然蠢笨但终究生性温和肯定不会屠戮人间。所以既然我莫名其妙地就这么认为,那肯定是因为某些什么,只是它们现在还难以捉摸而已,我想,终有一天我会牢牢抓住它的尾巴的!不过在抓住它的尾巴之前,我可不想让我娇滴滴的商诗和他臭烘烘的名字产生什么关联,而且这种关联还是婚姻,这真地让我绝望。所以我甚至一厢情愿地想,也许这个商诗还是个老天爷派出来的特工啥的,装扮成潘天高的妻子,想来挖掘房地产商人的惨死之谜,然后将挖掘出来的致使房地产商人神秘死亡的办法向苍茫的大地释放,让所有丧失人类良知的人在片刻间纷纷死亡,让混浊不堪的大地一瞬间变得天清地明,呼吸通畅呢!意念及此,我竟然对着已等着我说话多时的商诗道:“你又怎么证明你是潘天高的妻子呢?”

  第30章 我无论如何要和商诗发生关系!

  商诗愣怔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两个小册子,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一本是户口本,我顺手递给华浩,另一本则赫然是结婚证,我胆战心惊地翻了开来,一张触目惊心的照片立刻撞击了我的胸口,一具肥头大耳的躯体拥着一个娇媚动人的曼妙身姿在一齐甜蜜蜜地笑着,可不就是潘天高和我眼前的商美人嘛!我心头一阵绝望,眼前就没来由得漂过一团迷雾,我大致扫了一下照片下边的文字,然后强压着颤抖的手将结婚正递给了商诗,没错,商诗就是潘天高的老婆,他们结婚在1996年丹桂飘香的十月。

  瞬间的绝望之后,我的心情很快也平复过来,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值得激动的事,象潘天高那样的占有着广大人民三分之一财富的大豺狼,将商诗这样的大美女揽在怀里舔噬,实在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道理了,只是我自己象个怀春少女一样给自己肚子里弄出一具鬼胎,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连个正常人类思维都不具备了。

  好在人类的天性还在我身体里潜伏着,我在心里哀叹了一口气以后,理智就得以恢复,不过恢复了理智却不等于恢复了冷静,实际上我逐渐发现自己被越来越多的热情和兴奋所笼罩,只不过我现在不再是那种狂热而盲目的倾慕了,我开始动用我一向沉静的理智思考,首先我想的是,我已经形单影只地在这个人世晃荡了三十一年,我实在不想孤独了,我渴望温暖,渴望柔情,渴望爱抚,渴望深情注视,目前,我似乎找到了这么一种感觉,虽然给予我感觉的对象对于我的生活来说是那样的漫无边际,但是,你不知道感觉是一种多么古怪的东西,它真地能够让你冲脱一切束缚,昂首逼视蓝天。

  现在,我就是这样的想法,我无论如何要和商诗发生关系,即便不发生肉体关系,也最起码要发生社会关系。接下来我就想,我和她具备发生关系的可能性吗?在这里,我就要向潘天高同志的遗体表示深深的感谢了,是的,如果没有潘天高同志,和商诗这样的大美人发生关系,我只能是在“春梦”里而且还要“了无痕”。我这里不仅仅指的是潘天高同志的遗体使得我能够和商诗在这里发生物理接触,我主要指的是潘天高同志的遗产使得我和商诗之间消除了那道天然的财富屏障。在这方面我有痛彻心扉的人生体验,就比如,罗萍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我和她之间发生不了关系,白晶晶用活生生的现场告诉我,她只会和达官贵人发生关系。那么商诗呢,潘天高给她留下了无穷无尽的财富,在她的躯体即将富贵得发紫的时候,她的人生还会有什么需求呢?哪怕不是为了满足自己对她的渴求,哪怕就是要探索到这一艰难命题的答案,我今天也一定不能就这么放走商诗。主意打定,心态一平稳,我脑子里的灵光也开始闪动,很快,我就有了一个能够使我和商诗之间因潘天高的尸体而导致的物理接触短时间内不会消除的绝妙方法。

  商诗从华浩手里接过户口本,坦然地看了我们几眼,确信我们已经对她的身份没有疑问之后,袅袅地转身,就要离去。

  待她又快从我的视野里消失的时候,我也将勇气鼓足到了极致,动情地喊了一句:

  “商诗!”

  商诗这次没有颤抖,只是应声将身形凝住,缓缓地扭过头来,好奇地看着我,等我说话。

  我把脑子里刚才形成的想法又酝酿了一下,确保没有遗漏了,就小心地呼出一口气,平抑了一下心头的忐忑,将脸上的神情弄得郑重一点,这才悠然叹道:“潘夫人,我有一个想法,希望你不要被吓着,自从潘总在我手里不治而亡之后,我一直觉得很愧疚,整天生活在自责当中,可是我又真地不知道我对潘总的死有什么样的责任,即便我对潘总过去的作为有些微词,但我对他所有的诊治行为却是完全出乎天地良心的,既然我的天地良心都还救不了他,那我想潘总可能是在天地良心方面缺失实在太多,也就是说他不应该是死于疾病,这些天我也仔细思考过了,整个事件太神乎其神了,一切好象都带着那么点天意和神意的意思,说潘总是死于疾病实在是说不过去,要不那19000毫升血进到身体里怎么连个血泡都没起就无影无综了呢?更离奇的是那么多血液进去,血压反而急骤降低到零,这不是一般医学道理所能解释得了的。所以我突然有一个神奇的想法,也许潘总根本就没有死,只是因为某种不明原因的打击而处于静息状态,外表看起来就好象死去一样,这种状态在医学上是有可能存在的,我翻阅过很多医学古籍,古时候就有很多这样的活尸还魂的病例,现代社会这种事例少的原因主要是病人一死亡没几天就被火化了,自然使其中可能存在的某一两具活尸失去了生还的机会,当然,我们不能因为盼望着其中能有这么一两具活尸重新站起来,而将所有的尸体存放着不去火化,这是不现实的,也是不理性的,但是具体到潘总身上,我们却要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一方面他死得太离奇了,反而说明他并没有死的可能更大,和那些正常死亡的尸体是不能同等对待的,另一方面,他对社会如此重要,如果他死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还如何翻天覆地,最关键的是,他碰到了一个对他的死因很感兴趣而且医术高超的医生,这个医生将愿意付出他毕生的精力来研究导致他目前状态的原因,从而有可能通过消除原因,使潘总重新屹立在人民的头上。虽然这些只是可能,但是凭我医生的直觉,这种可能还不只是那种统计意义上的可能性,而是事实上的可能性,所以,我总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现在就将潘总拉出太平间到火葬场火化掉,这对他实在是太残忍了。”

  第31章 从商诗手里扣下了潘天高的尸体

  说完这番话,我故意顿下来,神情凝重地看向商诗。果然,商诗白嫩柔美的面庞上已经是骇然失色的表情了,她红润饱满的两片唇瓣上也有一丝微微的悸动。

  我对自己这一招的效果是颇为自信的,哪怕我说的内容再离奇,商诗再怎么本能地不相信我的话,她的心里边脑海里已经无法排除我说的“如果潘总还是一具活尸,把他直接拉到火葬场火化掉实在是太残忍了”这句话的缠绕。是啊,这个世界上原本任何事情都不是百分之百的,这种意识在每个人身体里都是潜在的,所以一个人即便在理念上坚决不相信某件事情但是在意念中他其实是并没有完全将其否决的,只是它轻易不表现出来而已,但是象一个医生告诉一个病人家属那个病人的尸体还有可能活着然后要求家属决定是否将尸体火化这样的情形,那种潜意识不可能不被表现出来困扰家属的心灵,而且他肯定做不出将尸体火化的决定,尤其是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就如同我给商诗提供的,她可以将她丈夫的尸体交给我去探讨从而使她自己避免陷入两难境地。

  完全按照我的设想,商诗陷入了我的圈套,她惊恐地看着我,颤声道:“真地有这种可能吗?”

  她一直水波不兴的娇躯被我弄得一惊一咋的,我有点兴奋,也有点于心不忍,想尽快解决问题,就干脆利落道:“这种可能性不小,如果你相信我的医术的话,我愿意全力以赴地来探究潘总的躯体之迷,我不能保证潘总会活过来,但是我也不能保证潘总一定活不过来!”

  我玩起了文字游戏,但是这样的话在这样的情形下是很有攻心效果的,我基本上可以断定,商诗已经不可能将潘天高拉到火葬场去火化了。阿门,上帝饶恕我吧,为了一个女人,我连这种无耻的手段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