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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2 / 2)


  见花芫点了头,彭掌柜便请托道:“那烦请小当家帮老朽带个话,就说若她今明两日哪时候有空,烦请往这宜阳西市的魁星街走一趟,老朽正好将她介绍给这头的黄掌柜认识认识。既她迁居宜阳,想必将来也不便总跑回屏城找我交稿。”

  花芫应了,又再度谢了彭掌柜,两人相互致了辞礼,就此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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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好伴手礼到了叶家新宅,花芫先拜见了叶逊,又规规矩矩陪着喝了两盏茶。

  叶逊随口问了她济世堂的近况,又与她闲叙了几句,见她一副坐不住的模样,便笑道:“春儿头几日没睡好,这会儿只怕还没起呢。你若无聊,可以去隔壁找豆子玩,正好请卫大娘和豆子过来一道吃晚饭。”

  这座豪阔的大宅邸并非单为叶家独居。在叶逊最初的规划里,四大姓的非屯军人员撤出团山后,若仍旧愿意大家住在一处,便可在这里聚居。

  卫家这几日也在陆续安排撤出,卫家名下副寨的好些户人家都选择在屏城落脚,只卫家家主卫丹华带了卫家本家及旁支的部分人到了此处,与叶家比邻而居。

  因卫钊留在山上继续筹备八月初第二次进山练兵之事,这几日豆子为了找顾春玩儿,便时常拖着自家奶奶过叶家来蹭饭吃。

  花芫歪着脑袋瞧了瞧,见天色尚早,便对叶逊笑道:“我先去将春儿挖起来再一道去。”

  “随你们闹腾,”叶逊悠哉地拿了紫砂茶壶,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我去花房瞧瞧我那些药苗。”

  “师父您还真是……谁家在花房种药苗啊!”花芫笑嘻嘻打趣一句,转身就跑去找顾春。

  ****

  在一名小弟子的带领下,花芫进了顾春的闺房,推门就见她蒙头睡得一动不动。

  “春儿!”花芫笑着大叫一声,跑过去扑到她身上。

  顾春屈膝一踹,也不管踹着没踹着,恼火地翻身面朝墙,又要接着睡。

  花芫站在榻边,一手插着腰,深吸一口气,气壮山河地吼道:“公——子——发——财!”

  “你、你、你……”顾春倏地坐起来,抬手刨了刨一头乱发,“你怎么会知道?!”

  “哈哈哈哈哈……”花芫扑到榻上笑得滚来滚去,“怎么会有人起这么蠢的化名儿啊!”

  “闭嘴,”顾春抬手捂住她大笑的嘴,自己想想也觉得很蠢,便跟着笑了,“这是写书人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于是花芫一边笑着,断断续续将彭掌柜请她转达的事转达给顾春。

  顾春点头应下,起身下榻倒了一口茶水喝。

  “小师姐,李崇琰中毒的事,你没同师父提吧?”顾春端着茶盏,回眸望着坐在床榻边沿的花芫。

  花芫虽有些疑惑,却还是摇了摇头:“没呢,我急着过来笑话你,都忘了说了。”

  “那就别说了。”顾春将茶盏中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转身绕到屏风后去换衣衫。

  花芫跳下床榻,跟过去立在屏风前,隔着屏风问:“为什么要瞒着师父?”

  “李崇琰的母亲,毕竟是师父年少时心爱的姑娘,”顾春的声音有些沉,“若师父知道了她当年在宫中竟是那样的结果,师父会很难过。”

  知道她不在了是一回事,可知道她是以那样的境况直到生命的终结,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叶逊至情至性,若他得知司苓竟是在疯癫痴傻的情状下凄然离世,那些已结痂的陈年伤口,只怕又要被撕得血淋淋。

  无谓徒惹他再伤怀了。

  花芫认真咀嚼了顾春的话,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便点了头。

  此时顾春换好衣衫出来,坐到铜镜前梳头,花芫便过去帮忙。

  “对了,春儿,”花芫忽然又想起一事,“方才殿下回去后,隋峻拉着他说事情,我就忘了跟殿下交代他的病情了。”

  顾春毫不意外,只是笑笑:“那,也别说了。”

  “不是啊,”花芫挥舞着手上的梳子,“我本想着叮嘱他,叫他万不可急着与你成亲……咦,那我此刻跟你说也是一样的啊,你俩别急着成亲啊,切记切记。他若非说要成亲,你绝不要答应就是了。”

  “你说完了,”顾春不以为意地哈哈笑道,“我早答应了。”

  花芫见她像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急得直跳脚:“这事不是开玩笑!我这几日都在想,既他的毒是受母体影响,谁知道会不会再坑了你们的孩子呀?”

  自从冯星野说了司苓的事之后,顾春已隐隐想到可能会有这隐患了。

  “你说这半天,是因为觉得自己制不出解药,是吧?”顾春偏过头,笑着嘲她。

  事关身为医者的尊严,花芫立刻挺直了腰板:“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既有人制得出这毒,那便一定有人制得出解药!”

  她相信,只要给她时间继续钻研下去,她一定能找出解毒之法。

  顾春笑了:“那我怕什么?”

  “你不怕,我怕啊!”花芫瞬间又塌了腰,垮着圆圆笑脸,垂头丧气,“这毒经手过太多人,乱七八糟的,我不确定我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找出解毒之法……”

  “那我先成着亲等你呀。”顾春语气轻快,眼底是温柔的笑。

  花芫有些犹豫,“可,孩子……”

  “没有解药之前,不会有孩子的,放心。”顾春自她手中拿回梳子,自己接着梳起头来。

  “啧,除非他能忍住不碰你。”花芫撇撇嘴。

  顾春尴尬地回头向她挥了挥拳:“你个小孩子……”

  “什么小孩子,我马上就十六了!再说了,我可是个大夫,”花芫翻白眼都像是在笑,“我什么不懂啊?”

  “把你给能的。”顾春没好气地笑着从铜镜里瞪她。

  花芫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可是,我听人说,两人之间再是喜欢,初时天雷勾动地火,怎么都新鲜,可成亲以后慢慢就变成了家人。若长久没有孩子,那能喜欢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