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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2 / 2)


  陆长亭朝何子友的方向看去,很有耐心地等着何子友往下说。

  “但陆长亭陆公子,这头名你得的难道不觉亏心吗?你敢说说你是如何得到的吗?”何子友再不掩饰自己的怒气,厉声道:“难道不是你玩弄了什么风水手段,才得了今日的头名吗?还有,还有施显。你说你要让那木牌助他!果真是助了,就施显这样的人,竟然也能恰恰排在我之后!”

  陆长亭扫了他一眼:“哦。”

  何子友万万没想到,自己包含怒火的拳头打上去,竟然只是陷入了一团棉花之中。

  这姓陆的竟然半点反应也无!

  “你……”

  “你说得这般起劲,不如将这些说与总裁听去。”陆长亭淡淡道。

  何子友冷笑道:“我自然会去说,大家都会去说。你们说,此事可公平?”

  众人望着何子友都没有说话,他们又不是蠢。没见人家吴观玄都没说什么吗?吴观玄都位居第二了,尚且没质疑陆长亭,他们凭何去质疑?何况风水之说,那日他们觉得是好笑的,今日同样觉得是好笑的。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何子友微微呆住了。这……不该是这样啊。他设想中的场景,应当是群情激奋,都同他一起谴责陆长亭的啊。

  陆长亭都没想到这些人会这样识趣,他淡淡一笑,道:“此时还算不得什么,你若非要说我动用了风水手段,何不等殿试后再说?”

  何子友被这样一提醒,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冲动了……

  “呵,那便等你殿试时!”何子友冷笑道。这时候他也渐渐意识到……虽然会试得了头名,但并不代表殿试就能好了。这陆长亭性格高傲,到了金殿上说不得还会触怒陛下。他不该这样着急的……想到这里,何子友不由得看向了吴观玄,但对方却根本没看自己。

  此时他还听见吴观玄道:“陆公子今日可有空暇?不如与我小酌几杯,便当庆祝今日佳绩了。”

  听吴观玄都这样说了,周围的人便更不作怀疑了。吴观玄都认可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但何子友却觉得不是滋味儿极了,他看着陆长亭的目光都恨不得化作柄柄利剑……

  陆长亭知道这时候何子友很不痛快,但何子友不痛快了,他就痛快了。于是陆长亭淡淡笑道:“好。”

  吴观玄面露笑容,请了陆长亭向外去。显然是要往酒楼去的。

  何子友本能地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又顿住了。他的书童在旁边担忧地叫了一声:“公子……”

  何子友摆摆手,坐了回去。他脸色阴骛,低声道:“你们也相信那是姓陆的真本事吗?”

  那几人想了想,摇了摇头:“但是……但是风水之说,也太匪夷所思了……这人,说不定真有几分学识呢,瞧吴观玄都与他那般亲近。吴观玄这样的人,若是陆长亭真是个废物,他怕是不会愿意与其亲近的吧。”

  何子友脸色更见阴沉,他恨不得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岂止是亲近,还是吴观玄主动亲近的!

  那陆长亭的眉梢眼角分明还带着谁也瞧不进眼里去的傲意。

  你且狂吧,狂吧!待到了殿试时,方才更见真章,不过会元而已,有何可值得称赞的?何子友如此一番说服了自己,这才觉得胸中舒服了不少。

  陆长亭那厢与吴观玄到了酒楼中,吴观玄做东,当即付了账,又令店小二上了好的酒菜。陆长亭也没和他抢。这有什么可抢的?不过一顿饭而已。以吴观玄的性子来看,日后说不定他们还要打交道。

  不过如今陆长亭对吴观玄的印象是越发好了。他发现这人是真有本事的,而且在一干举子中显得双商极高,又是个具有领导能力的人,办事还能让人觉得妥帖,又不和何子友之流搅合到一起。实在算是不错了……

  陆长亭也就难得给了吴观玄一些好脸。

  吴观玄仿佛得了某种暗示似的,言谈间便多有亲近陆长亭的意思。

  “陆兄来喝一杯?”吴观玄举杯相邀道。

  陆长亭知道自己的酒量,平时在朱棣跟前喝也就算了……那副样子,本也只有给朱棣看得。其他人自然是免了吧。陆长亭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吴观玄倒是并不觉得遗憾,他反而笑道:“陆兄不近酒色,实在难得。”

  陆长亭微微挑眉:“你怎知道我不近女色?客栈中人不是早已传遍了我耽于女色,整日只知道与女子厮混。别妄想中进士吗?”

  吴观玄笑道:“那些话你果然是知道的。”

  “骂我的话,我焉能不知道呢?”陆长亭懒懒道,一只手撑住了额头,就这样靠在了桌上。

  吴观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能瞧出来,跟在陆兄身边的两个女子,都只是本分地做着奴仆之事,在陆兄跟前也无邀宠之意。而陆兄看向他们的目光也并无半分沉溺,更没有温柔之色。这……如何能算是耽于女色呢?”

  陆长亭微微一笑:“你看人的本事倒是厉害。”

  吴观玄笑道:“自然,我观陆兄第一眼,便觉得陆兄不是凡人。”

  陆长亭勾了勾嘴角没说话。他还没那么大脸,就这么说自己的确不是凡人。

  “对了,还未请教陆兄的表字?”

  “字沅茝。老师所起。”说完,陆长亭忍不住舔了舔唇。道衍若是在这儿,听见他称呼一声“老师”,估计该觉得可在邹筑墨跟前出了一口恶气了……

  吴观玄打蛇随棍上,道:“沅茝兄。”

  陆长亭瞥了他一眼。吴观玄随即道:“我字子墨。”

  “嗯。”陆长亭却没有要如此称呼他的意思。

  吴观玄也并不在意,他的目的已然达到。

  两人吃过饭,便出了酒楼。其他人还在开怀痛饮……他们的身影便显得有些突兀了。刚中了贡士的,谁恨不得一醉方休,以此挥洒胸中豪情与喜悦呢?偏他们不同。

  回去之后,陆长亭便速速沐浴休息去了。

  对了……

  还该给四哥写个信才是。

  陆长亭一下子睡意全消,赶紧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