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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1 / 2)





  长孙便是这个样子?陆长亭忍不住有些心疼信国公府。若是长孙都这幅德行,那离家族衰落还远吗?当然,事实上,信国公府后面也当真衰弱了。这跟信国公男丁都易早逝也有干系。

  陆长亭这时方才淡淡出声道:“那便依你说的做吧。”反正那玩意儿又不是放在他床底下,害的又不是他。

  信国公夫人大惊失色:“陆源士,我那孙子着实不懂事,还请源士勿要与他计较……”

  陆长亭摆了摆手:“不必说了,且说信国公的事吧……”这汤晟实在不是个聪明的,陆长亭也懒得再说此人。

  信国公府全赖信国公一人撑起来,自然还是他更为重要,信国公夫人抿了抿唇,到底还是闭了嘴。

  “最好便是每日信国公要起夜时,你们便将他扶起来如厕。若是着实不便,只能用此物,那你们便换一个新的置于屋中,时时倾倒清洗,最好还要信国公亲近之人做此事,不要假手他人。门窗不得关得太过严实,须得疏通屋中气流。再请两三个大夫调理着……如此下来,能不能好,便要等着瞧了……”说罢,陆长亭还淡淡补充了一句:“自然,信不信随你们……”

  朱标瞧出了陆长亭的不耐,他是知晓陆长亭的傲气的,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出声道:“今日便到此吧,本宫与陆源士便先离去了,辛苦夫人悉心照料信国公了。”

  “不敢不敢……臣妇送太子与陆源士离开……”说着,信国公夫人便颤巍巍地送着他们出去了。

  待将人送走,信国公夫人回转身来。旁边有小辈忍不住问:“这……这该如何处置?”

  “便依陆源士所说去做。”

  汤晟最先不服:“祖母!”

  “你且闭嘴吧,莫要将整个国公府都兜进去!”

  汤晟咬了咬牙,道:“你们看着吧,我定然能证明那姓陆的所言皆是一派胡言!”

  “你疯了吗?你瞧瞧你祖父还在病床之上,你便如此胡作非为,若是将你自己也搭了进去,你是要让祖母哭瞎眼吗?”信国公夫人咬牙切齿地骂道。

  汤晟到底年轻气盛,嘴上不敢说什么,待众人散去之后,他便偷偷从下人那里将那个夜壶换到了自己屋中去,正正摆在了床底。

  如此做完以后,汤晟走出来,见了吴观玄,他笑道:“表兄,届时我一定要让那姓陆的再说不出半句狡辩的话来!”

  吴观玄笑着摇了摇头:“胡闹,还不快撤了去?”

  “我偏不!”

  那瞬间,汤晟发觉到自己这位表兄的目光似乎冷了冷,但是等再细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了。是错觉吧?

  “我管不了你,待你有事时来找我就是,我与那陆长亭有几分交情,届时还能救得了你……”

  汤晟闻言,当即大怒地掀翻了的茶碗,道:“表兄原来还与这人是好友?那表兄也不必再说了,你走吧!”

  吴观玄摇了摇头,无奈地走了出去。

  ……

  这厢,陆长亭和朱标从信国公府出来以后,两人便一同上了马车。

  “长亭不必与此人生气。”待一上马车,朱标开口便当先说了这句话,“若长亭仍觉心中不快,大可放手为之,不必有所顾忌。”

  朱标这话虽然是给足了陆长亭后盾,但陆长亭也不会当真去胡作非为了。他摇了摇头道:“这汤晟着实太蠢了些,我何必与他计较,自降智商?”

  朱标淡淡一笑:“不为此人生气便好。”

  车厢里陡然静寂了下来。

  陆长亭不由得看了看朱标,他是在酝酿什么话吗?

  “长亭以为,此事可会是白莲教所为?”

  来了!

  原来朱标想问的是这个。难怪了……难怪朱标与洪武帝的态度会那样焦急。虽然应天府中发生风水异事的间隔足够长,但是这么些桩摆在一起,已经足够惊人了。毕竟他们下手的对象,不是太子、便是皇太孙,如今更是到了开国老将的府上……若是连这样地位的人物都无法幸免,仔细想一想,那不是很可怖吗?

  洪武帝那样焦灼,未必是如何担忧汤和的性命。唇亡齿寒,洪武帝担忧是整个皇室,整个应天,甚至自己的大明江山……蚂蚁未必能撼动大象,但蚂蚁多了却能咬死象。这等诡奇之事,叫洪武帝如何能不放在心上?

  陆长亭淡淡道:“这很难分辨,不过能害信国公的人,定然是极为亲近的人,先排查一番吧。”

  朱标点了点头,随即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陆长亭倒是想起了吴观玄来,于是忙问:“大哥可知道那吴观玄是何人?”

  “吴观玄,哦……新科进士?他似乎是入了吏部?怎么了?”

  “我方才在信国公府上瞧见了他,有些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朱标沉吟半晌,道:“信国公夫人便是姓吴……”

  陆长亭立时明白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吴观玄应当是信国公夫人娘家的子侄了。只是单单这样的身份,足够令他在举子里一呼百应吗?陆长亭有些想不明白。但是这等人物,再厉害也不值得太子去如何关注,想必从朱标这里也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了。陆长亭便没再开口。

  而那头的朱标也再度沉思了起来。

  马车并没有将陆长亭直接送回家,反而是拉着他去了皇宫。

  下马车时,朱标笑了笑:“父皇还在等我们的消息。”

  陆长亭强压下打呵欠的冲动,知道今日还必须得去见一面洪武帝。很快,他们入了大殿,洪武帝面上带着疲色,但瞧上去却半点也不显颓态。一见他们进门,洪武帝便立刻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

  “如何?”洪武帝问。

  这两个字,今日陆长亭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过面对洪武帝,他还是毕恭毕敬,且极为详细、毫不疏漏地将整个过程讲了一遍。

  中途洪武帝因为精神不支,都换了两个坐姿。

  “辛苦长亭了。”洪武帝口吻和蔼地道。

  “为陛下尽忠,乃臣之本分。”陆长亭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