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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2 / 2)


  表哥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那顾攸宁呢?

  她又去了哪里?

  她为什么有种处于一个巨大阴谋中的感受,好似她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中,而她这个下棋的人早就被棋子所吞噬。

  夜里的晚风好似又大了一些。

  明明是这样沉闷的天气,可她却好似置身于冰窖之中。

  ……

  顾修文一路送姬朝宗往外走,嘴里还致着歉意。

  他也想不通好端端地元达怎么会闯姬朝宗的屋子,但显然,这事是他们做错了。

  姬朝宗却懒得听他多说,更何况今日顾攸宁出事,只怕和这些顾家人也脱不了干系,坐上马车的时候,看着马车外头的顾修文,冷冷出声,“顾大人日后还是多花些心思在家里,在朝为官,若家宅不宁,再好的功绩都没用。”

  说完也不顾他是什么反应,直接摔了帘子。

  杜仲赶车离开。

  留在原地的顾修文看着离开的马车,想着先前姬朝宗的那番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等离开顾府后,姬朝宗便掀起帘子问杜仲,“她怎么样?”

  杜仲自然知晓他说得是谁,忙答道:“谭大夫已经过去了。”又问,“您要去看看吗?”

  这次,

  姬朝宗倒是没有拒绝,轻轻嗯了一声,马车就在巷子里停了下来。

  杜仲先前就已经摸索过东院在哪个方向,此时便领着姬朝宗过去,到那的时候,只有主屋亮着灯笼,谭大夫已经被扶风护送着离开了,半夏正端着一盆新换的水要进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愣,回身看去待瞧见姬朝宗的身影,便不是惊讶可以形容的了。

  “您,您怎么来了?”

  半夏想阻拦他,可姬朝宗哪是她一个小丫头能阻拦的?男人连看都没看她,就沉着一张脸,踏进了顾攸宁的屋子。

  屋中李嬷嬷还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正在替顾攸宁擦着额头上的汗,听到身后的动静,轻轻皱了皱眉,回身看去瞧见姬朝宗的身影,她也愣了下。

  可她到底是历过事的,在短暂地惊讶后便握着帕子站起身,刚要说话就见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姬朝宗先看了眼床上的女子,见她虽然眉眼微拧,但先前脸上的红晕已经消失不见了,便走到外头,李嬷嬷顺势跟了出去,帘子刚刚落下,就听男人冷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一派主人的模样,李嬷嬷竟然不觉得奇怪,低声答道:“今夜姑娘喝了一盏水,而后外头就有人过来请姑娘,说是二少爷请她过去,再后来……您身边的护卫便带着姑娘过来了。”

  姬朝宗起初以为是顾廷抚的手段。

  后来见徐元达出现便推翻了这个念头,如今听人说起,薄唇微抿,又问,“谭大夫怎么说?”

  “谭大夫说姑娘好在是喝得少,不算严重,要不然……”李嬷嬷说到这便没再往下说,但脸上愤恨难掩,握着帕子的手更是紧紧攥着,显然是恨到了极致。

  姬朝宗心下也阴沉得很,却没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我去看看。”他落下这句便也不管她们,径直往里走去。

  半夏刚要阻拦,却被李嬷嬷拦住了。

  屋子里。

  床上的女子其实睡得还是有些不大安稳,姬朝宗重新绞了一方帕子替她去擦拭额头上的汗,看着她眉宇紧拧的样子,心里也不舒服,要不是他今夜正好留宿顾家,要不是她正好闯进他的门,现在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一想到她很可能被旁人玷污,姬朝宗就生出一股想杀人的念头。

  他这一生很少出现这样的情绪,几乎没有,可今日心里的这股子戾气却像是藏不住似的。

  床上昏睡的少女突然出声,“唔,疼。”

  姬朝宗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先前力道没控制好,他连忙收回手,又拿指腹轻柔地去抚平她脸上的红痕,嘴里还轻声说着,“对不起。”

  也不知这声对不起是在责怪自己弄疼了她,还是因为别的。

  ……

  夜色将沉。

  屋中烛火也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可他手上的动作仍旧未停,不时替人擦着额头上新冒出的汗。

  姬朝宗这一夜并未离开,也没怎么睡,直到天色将明,他才揉了揉困倦的眼皮站起身,离开的时候,他还特地看了眼床上的顾攸宁。

  半夏、李嬷嬷皆待在外头,两人一夜也没怎么睡,这会正靠在廊柱打盹。

  杜仲倒是一副清醒的模样。

  见人出来,连忙迎过去,低声喊道:“主子。”

  这一声也吵醒了李嬷嬷和半夏,两人站起身,看着准备离开的姬朝宗,她们也未说什么,反倒是姬朝宗留了一句,“好好照顾你们主子。”

  又看了眼身后紧闭的屋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杜仲自小陪着姬朝宗,自然瞧出他现在一身戾气未散,低声问道:“您打算怎么处置徐元达?”

  “怎么处置?”

  姬朝宗声音冷然,像是裹着寒冰一般,“上回让扶风查的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