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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修改版]_65(1 / 2)





  所以余燕至在梅清死时也跟着毫无征兆地“死”去。

  然而,他又不算真真正正死了。

  他仍有非常微弱的脉搏,他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因为他一生都不可能苏醒。

  除非有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这听似天方夜谭,可何英不愿放弃,他求邵秋湖试一试。

  邵秋湖要他再找一只母蛊。他本意是想何英知难而退,毕竟梅花蛊源于苗疆,只有当地为数不多的蛊术师才懂如何培育,莫论他能否寻见这般异士,即便寻见了,对方也不一定帮他。

  可蛊虫还是被何英找到了。

  何英究竟费了多少功夫,邵秋湖不知道,他信守承诺做了该做的。何英尽力了,他也尽力了。有时候,希望比绝望更折磨人。

  “鱼儿,这里冷,你随邵大夫先离开吧。”何英背对孩童道。

  何鱼儿忧心忡忡地唤道:“爹……”

  “听话。”

  鼻子一酸,何鱼儿晃了晃邵秋湖的手,仰头喃喃道:“邵叔叔,求您,求您救救我师父吧……”

  弯腰抱起他,邵秋湖看了看何英背影,眼底是一闪而逝的哀伤,终于,他垂下眼皮,扭头走出了石室。

  孩童的乞求声渐渐远去,当完全消失耳畔后,何英有了动作,他走入暗室,在晶莹剔透的冰屋中一眼望住了那人:虽头发花白但面容年轻,几乎不曾留下岁月痕迹。

  注视片刻,何英走上前坐在了床边。

  轻轻牵起余燕至的手,手心朝上平展开来,何英先拿指尖戳了戳,看他没有醒,便窃喜地画起乌龟,一遍一遍,画了许多只。

  何英想用它们换小兔子。

  兔子跑得比乌龟快,它得意洋洋,因为一回头就能瞧见慢吞吞跟在身后的乌龟。某次,兔子依旧回头去瞧,却不见了乌龟踪影。它气恼乌龟跑得太慢,于是蹲在树下等。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春天里它数花瓣,夏天扑蝴蝶,秋天踩落叶,冬天,它冷得缩成了一团。兔子等了太久,望了太久,双眼变得通红,它纳闷极了,乌龟去了哪儿?

  指尖一颤,何英抬手捂住面庞,往事不可抑制地涌现脑海,全是他,全是他!可他在哪里?自己究竟把他丢在了哪里?

  何英简直想不起来,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余燕至,余燕至正好好地活在某个地方。

  咧开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何英重新抬起头,伸手抚向了余燕至左眼下的梅花。千辛万苦养育的盅虫毫无效果,他没有醒来,何英想,这或许是余燕至自己的选择,他并不愿醒来,因为他的人生充满苦楚,他活得太累了。

  紧挨他躺下,何英侧身望着他,指尖轻点他双唇,从唇滑向胸口,最后来到胯间握了握那柔软的事物,接着又拉起他的手,引领他抚摸自己的唇、自己的心、自己的欲望。

  “够不够?”空寂冰冷的室内,何英问道。

  余燕至睡容安详,仿佛做了好梦。

  “你还想要什么?”额头抵住余燕至的头,何英闭了双眼,“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