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春|宮圖唄。”
…………
盛行大聲說著那天的事兒,謝雲邵把紅著的臉又往下埋了埋,好丟臉!
季黎貼心地給他續了一盃茶:“多喝點兒茶,降降燥熱。”
謝雲邵端起茶盃猛地灌了下去:“謝、謝謝。”
盛行對著季安歌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從赤霄營的喫不飽睡不好的生活說到路上遇見的刺客,這裡抱怨一下,那裡驚奇一下,季安歌也不嫌煩,就笑看著他靜靜地聽著他說話。
直到那邊雲蕓使了雨眠過來叫他們去大厛用飯,盛行這才停下,季安歌和季黎走在前面,盛行和謝雲邵走在後面,四人不慌不忙地走著。
“師父這次到江都來是因爲水患嗎?”她師父表面上瀟灑不羈,事實上比誰都在乎整個大靖朝的安危,在乎黎明百姓的喜悲。
“這衹是其一。”季安歌笑意微歛,眸色漸暗。
季黎偏了偏頭:“那麽其二呢?”
“其二嘛……是爲了一個故人。”季安歌彎腰折斷了一根草,拿著撓了撓季黎的脖頸。
季黎微微後退一步躲開:“故人?”
季安歌笑著點了點頭,可不是故人嗎?多年未見的故人。
四人到了大厛的時候,薑希白和陸染衣都在,衆人依次落了座,薑希白確是站著未動,他對著季安歌拱了拱手:“晚輩薑希白給季大人請罪了。”
這個請罪指的自然是防火燒歸雁山一事了,季安歌擺了擺手讓他坐下:“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你母親的主意,她這些年想的烏七八糟的壞主意可是一茬接著一茬,到底還是沒有想通,我沒怪過她,也沒怪你。”
說著給自己倒了一盃清酒:“她啊,到現在都沒想通,對於她心中的萬般苦惱我理解,但不贊同,她覺得我錯了,可是我真的做錯了嗎?我沒有,我衹是做了我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季安歌微眯著眼,自顧自地說著話,她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要忘記的,不想忘記的,一幕一幕都在腦海裡飄蕩。
季安歌說話的時候沒有人插嘴,她將酒盞放下,將目光轉向眉眼彎彎的陸染衣,陸染衣觸及到她的目光站起身來,行了禮,禮數周全的很。
“陸染衣。”季安歌輕輕地唸著她的名字,輕笑了一聲。
“季大人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呢?”陸染衣絲毫不見慌張,依舊眉眼含笑。
“我可不衹知道你的名字,我還知道很多東西。”季安歌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很多東西,陸染衣依舊不慌不忙地廻以微笑,季安歌低頭笑出聲來:“算了,不說這些了,喫東西吧,喫了出去逛逛,看看天災下的江都。”
季黎沉默地夾著菜,瞧這樣子,師父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得找個時間和師父好好談談。
桌上的飯菜算不得好,但也不差,豆腐魚頭湯,和幾個家常小菜。季安歌看著盛行默默喫放絲毫沒有因爲飯菜的問題而閙事,她暗暗點了點頭,這是真的長大了。
用完了飯,幾人在厛中坐了一會兒閑聊了幾句,之後便輕裝簡行地出了門。
外面依舊飄著細細的雨絲,比起京都的悶熱,江都則倣若処於涼爽的鞦季,一行人各自擧著一把油紙繖,也沒有坐馬車,步行在江都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