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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1 / 2)





  温久听见言午这番诡异的经历,脸上并没有露出像唐纣那般惊恐的神色,也没有露出怀疑或者不屑,他只是在思索。

  这时唐纣也吓的说不出话,唯有虚云置之事外,脸上挂着大男孩般干净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受言午和唐纣的影响,但温久知道他这乖巧的表情的背后其实是在看热闹。

  房间陷入奇怪的氛围,半晌,温久不急不缓的开口问道:“你哥哥有没有什么精神病史?”

  虚云微挑眉,似乎再问“什么是精神病史”?

  但温久没空注意他细微的动作,他直直的看向言午,言午此时正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满月,听见温久的话有才缓缓的扭转头,舔了一舔干燥开裂的嘴唇,说:“有,我哥他有轻微的精神分裂。”

  “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言午情绪有些低落,“因为这个病,我哥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学,都是学长在照顾他,给他辅导功课,家里本来以为我哥读不了大学,谁知道他不仅参加了高考,还考上了。”

  唐纣欲言又止。

  言午刚好看到了,笑骂道说:“你丫想说啥,藏着掖着,婆婆妈妈的。”

  唐纣老实说:我听说有精神分裂的患者,在不能控制的情绪和行为之前,是不能上学的吧?”

  “是不能,但我哥能控制住,”言午说,“他只在特殊日子控制不住。”

  言午说完下意识看向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云端,旁边清清冷冷的缀着几颗不知名的星星,“比如满月的时候。”

  像是某种心有灵犀,言午话音刚落,一阵玻璃瓷器破碎的声音从对方房间传来,紧接着是歇斯底里的尖叫。

  尖叫声中充满疯狂,让房间的四人的心先猛的一跳,再重重下坠,言午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温久和唐纣随后跟上,只有虚云不紧不慢的从床上坐起来,像个尾巴一样戳在温久后面。

  对面的房门紧闭着,无论言午怎么敲门,里面的尖叫依旧声不减,时而大哭,时而大笑,同时还在不停的砸东西,温久皱了皱眉,言青刚刚在厅里遇见他的时候还很正常,就是看起来有点累,怎么现在突然变得像疯狗一样了 。

  “你让开,”温久一把抓住言午的肩膀,强行将他拉开,抬腿,一脚踹开门。

  房间四处都是花瓶瓷片碎渣,被子枕头像被什么撕碎,面的绒心像大雪一样散的到处都是,沙发座椅像是被狂风扫荡过,歪七扭八的挡在门口,从温久的角度,只能看到,白乾宽阔的背影,以及一双乱舞的手抓进白乾的手臂,将白色的浴巾染成红色。

  白乾紧紧抱住癫狂的言青,听见他们破门而入,有些狼狈的回头,他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言青乱动打掉了,眼神有些聚不了焦,看不清来人却还是冲门口温雅的笑了笑。

  白乾的笑容和言青神经质的哭笑声形成鲜明的对比,让虚云忍不住眉头跳了跳,他低头看了一眼温久,似乎在揣摩些什么,随即率先朝白乾走去,完全不怕扎脚,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走进床边。

  “等等虚云,地板上有碎片,唐纣提醒道。

  虚云摆摆手,对白乾说:“再这么叫下去,他嗓子会受伤。”

  白乾垂眸,说了一句只有虚云才能听见的话。当然以温久的听力,他当然也听见了,白乾说的是:“求仙人帮帮他。”

  众目睽睽之下他能怎么帮?

  虚云微微一笑,抬手在白乾脖子上点了一下,随后在言青脖子上给了一手刀,尖叫声戛然而止,反应过来冲上前的言午刚好撞见言青闭眼前眼中的疯狂与怨毒。

  他呆立于原地。

  白乾神色疲惫,对虚云道谢,又冲大家说:“没事了,今天太晚,大家都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的语速有条不紊,言毕,将昏迷的言青抱起来放进另一间房间的床上,又叫人把原来的房间收拾一下。

  的确,白天舟车劳顿,晚上又这么折腾一下,大家都感觉很疲倦,尤其是言午,他被言青最后那一眼刺激的眼球冲血,整个人显得有些呆呆傻傻。

  唐纣安慰似的拍了怕言午的肩,没说什么,他打了个哈欠拖着言午回房间睡觉。

  “你怎么看?”回到房间后,温久问虚云。

  “嗯........”虚云沉吟片刻,回答道:“可以确定言青是人类,但是他的身上却有妖气,不是沾染上别人的妖气,而是从他的灵魂上散发出来的。”

  温久说:“妖魂。”

  “不知道,”虚云低头笑了笑,“毕竟轮回转世一事,我不太懂,究竟冥界弄错了将妖魂错投人胎,还是妖魂蓄意借尸还魂,也不得而知,理论来说,妖死了,魂就散了,言青是什么东西,我也说不出来.....只是有一点我觉得很好奇。”

  温久:“什么?”

  “白乾好像是知道点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毕竟你们说言青有那个叫什么?‘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是指,又时是一个人格,有时候又会是另一个人格,就像两个人用一个人体,”温久解释道,声音有一丝沙哑,不注意是听不出来的。

  “我倒觉得言青不是精神分裂,”虚云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温久,接着说道:“言青.....嗯,他不是这个世代的人,还记得当初他叫你什么吗?他称你为苏将军,还提到无心和尚,这两个称呼要么是有人告诉他,要么就是他想起前世的事。”

  “根据我对他这些天的暗中观察,他的精神状态很稳定,思维合理,也不太与人交流,甚至可以说有些孤僻,再加之白乾对他过于关注,我更倾向于他是自己想起了一些什么。”

  温久轻描淡写的撩了虚云一眼,接过水杯,玻璃杯上立刻起了一层薄冰,温久不自觉皱眉,本想将就着喝一口,却被虚云阻止,他握着温久的手,一股暖意立即钻进手心里。

  温久便就着虚云的手将水饮尽,道:“你对他用搜魂术了?”

  搜魂术是一种冥界鬼灵修习的一种仙术,不外传,常用来搜寻一些罪大恶极的鬼魂身上施展过或者被施展过阵法,作为审判的一种佐证。

  虚云抓住温久的手不放了,他说:“是。”

  温久不再问他为何会使用鬼灵不外传的法术,以他和鬼王的关系,八成是幽渡告诉他的。

  “我发现他身上非常干净,没有任何施加或者被施加灵力的迹象,这就排除有人刻意接近他,或者使用手段让他回忆起前世的事,”虚云目光落在温久沾着水渍的唇上,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也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温久奇怪的看着虚云的侧脸,心道这是又怎么了,“你方才对白乾做了什么?”

  虚云打晕言青前,曾对白乾做了一个动作,由于是背对着温久,所以他看的不是很清楚。

  虚云捏着温久的手指,轻轻搓着,有点心不在焉,“言青发病了,你觉得在他眼里白乾和一只鸡有什么区别?”

  “言青在吸白乾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