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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后全球畸变了第39节(2 / 2)


  更重要的是,她对自己和父亲放下了一半的心。

  从梦境反映的记忆来看,那个实验最终由于没有研究成果而叫停了,至少,父亲将研究对象封存了起来。

  而结合众生畸变发生时她的年龄,和研究仅仅维持了一年来看,早在众生畸变发生之前,她的父亲就已经终止了这项研究。

  另外,她能够降低其他变异种的异化值,这项独一独二的、很有可能成为人类对抗众生畸变大杀器的异能,也似乎成为了她被困在变异种编织的梦境长达一年半的可行的解释。

  第一个思路是,就像此前的变异兔、麻雀变异种、陈真一样,变异种极易被她吸引而来,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她才被那个变异种圈.禁了一年半之久。

  另一个思路就比较可怕了。

  当初困住她的变异种的异化值很高,还变异出了比较高级的异能,这代表着,那只变异种在畸变发生时可能就位于核心区域,那么,处于核心地位、如此强大的变异种,会不会是因为知道她能够降低变异种的异化值,才刻意困住她、不让她回到正常的人类社会、从而拯救人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只变异种,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而是潜藏在暗处,等待着对她发出致命一击。

  第49章

  江归荑梳理着脑中凌乱繁杂的线索和思绪, 过了一段时间就感觉胸腔深处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

  正如她的异化值已经再次降到了一个较低的水平,照理来说,她应该不会感觉难受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依然能感受到, 胸腔深处和四肢中每一处骨骼、每一层皮肤、每一处细胞传来的焦灼感,像是有几股力量进行厮杀。

  随着难受感和困倦感一波波地席卷而来, 渐渐地,她感觉有些累了,眼皮越来越沉。

  医务室中只有她一个人,很安静,只有输液时滴滴答答的轻微声响, 不知不觉间,江归荑就再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可能是由于在睡前想到了易北洲的缘故, 这次,她梦到了他们相处的画面。

  准确来说,并不是相处,而是他们继他在机舱中救下她后的首次相见。

  西京大学礼堂里坐满了人, 新生们兴奋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每个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讲台左侧通向备场区的入口。

  “听说这次学校请来宣讲的是一位空军飞行员, 上尉军衔……”

  说话的女生一脸神秘地小声说道, 脸上期待兴奋的表情没有丝毫掩饰。

  她的女伴理智一些, 听到她的话,怀疑地眯起眼:“是吗?这军衔听起来也不那么高啊, 他是取得了什么特殊的荣誉吗?毕竟每年西京大学的开学典礼, 请到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才成为开学季最大的看点……”

  女伴向后环顾了一圈, 脸上疑惑之色更重:“今天,也没怎么看到新闻媒体,往年明明都能上热搜头条的。”

  说话的女生翻了翻手机,找出了消息通达的朋友给她发送的小道消息,一字一句地念道:“好像是因为,他完美执行了很多非常艰巨的任务,唔,他有好多奖项,金头盔、金飞镖……诶,他之前还执行了一项跨境救援人质任务,好像是营救了什么科学家的女儿,具体细节查不到,但就在这项任务后他才从中尉升为了上尉……”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好年轻啊。”

  说话的女生一边嘻嘻哈哈地笑着,一边把手机递到女伴眼前。

  在她们后面坐着的江归荑,余光不经意间地扫到说话的女生举起的手机屏幕,下一秒,她的目光对上了易北洲的俊美面容。

  照理来说,军人的照片是不允许发布到网络上的,但这张照片似乎拍摄的是某场颁奖典礼的场景,因此在网络上留有痕迹。

  易北洲身着整齐的军装,显得他身材格外修长挺拔,如同直立劲松,即使在双手接过金色的奖杯的刹那,他的脸上也并未流露出明显的情绪,而是一如既往地严肃与淡漠。

  江归荑的心上涌过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前排的说话女生和女伴继续叽叽喳喳,江归荑的室友也注意到了这张照片,双手捧脸眨着眼对着江归荑道:“年轻俊俏的军官救下了科学家的女儿,听起来就像是什么言情小说的桥段。”

  没等江归荑反应,她微微叹了口气,故作忧愁道:“如果我是故事的女主角,我一定要当即立断抓住他的心,然后……再天天吊着他,让他为我魂牵梦萦……”

  江归荑上下扫视了室友一圈:“你昨天是不是又在被子里熬夜看言情小说了?”

  室友“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江归荑眼神微妙,语气平静地指出:“可你不是科学家的女儿,你甚至还在上次的入学考试中……”

  “哎呀!你怎么总揭我的短!”室友一下子贴过来,笑着作势要闹她。

  这个话题就算是翻篇了。

  这次的梦境不同于以往,江归荑并非是附在曾经的自己身上重新经历过去,而是仿佛飘浮在空中,以一个居高临下的视角打量着曾经的自己、周遭的环境和发生过的一切。

  这一看,她就发现了一些曾经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比如说,当她被困在变异种的幻境中时,她梦中的室友和真实记忆中的室友的面貌其实是一模一样的,二者之间仅仅是死板与鲜活之间的差异。

  与此时看见的真实记忆中的室友相比,幻境中的室友更像个假人,就连微笑时唇角勾起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江归荑的心缓缓放松了些许。

  幻境中的人物和场景基本取材于真实记忆,这更加说明江归荑在幻境中梦见的东西并非是变异种主动选择的,而是由她自己自然而然由思维产生的。

  换句话说,她与困住她的变异种之间的联系,或许没有那么深,或许,那真的仅仅只是个巧合而已。

  江归荑在空中飘浮着,思索着,忽然,她注意到礼堂坐席间的喧嚣渐渐平息了下来,逐渐变得安静。

  她向着讲台上看去,就见易北洲一步步走了出来。

  易北洲身着平整整洁的军装,衣领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五官线条俊秀清晰,甚至有些隐隐的锋利,他一手握着话筒,垂下眼睫时显得有些漠然,也展露出几分禁欲之感。

  他抬眼的刹那,江归荑的心漏跳了半拍。

  明明知道她此时以类似隐身的状态飘浮在半空中,易北洲绝无可能注视到她,但当他抬头望过来的那一秒,江归荑仍然觉得冥冥之中,她与易北洲隔着三年的岁月和离乱,隔着礼堂的茫茫人海,终于目光交汇了。

  之后,随着易北洲的分享一步步展开,年轻大学生们逐渐将注意力从他的外表上移开,而是沉浸在他讲话的内容本身,当易北洲讲到死里逃生的经历时他们紧张刺激,当易北洲讲到令人振奋的经历时他们神情激动。

  易北洲的分享结束,女生们纷纷挤上台前名为咨询实则要联系方式,几乎是转瞬间,他就被密密麻麻的女生们围起来了。

  江归荑飘浮在半空中,看见这一幕,心中不知有什么滋味,下一秒,她望向了三年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