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和許方思呆在一起的這些天,經常被他氣得哭笑不得,但是不能細想。
三年,要是那晚他沒接到那個電話,三年又三年,那些不堪入耳的咒罵詛咒都會變成真的,許方思是江底水鬼,唾沫釘子會把許方思釘死在江底永世不得超脫,等他再次得到許方思的消息就又是通過網上,他人口中,上一次得知背叛,這一次是死別。
到今天爲止,還有人在許方思的死訊下評論大快人心,沒有人賠償許方思的三年。
梁迢盯著許方思很久,在沒想通自己爲什麽要順著許方思的擁抱躺下之後又將許方思抱緊了一點,腦子裡過了數遍許方思講起紅湖村侃侃而談時候意氣風發的臉。
想起許方思俊朗鮮活的臉。
“一年前爲什麽給我打電話?”梁迢低聲問,“那時候在乾嘛?他在欺負你嗎?還是……也是這種晚上,你又想起了一個叫梁迢的人?”
“所以爲什麽響了一聲就掛了,怎麽不接通呢?”
“你明明知道,就算……”就算……
無意識呢喃出一些詰問之後,動蕩的心緒瞬間平靜。
梁迢驚覺,時至今日,他還是無法對許方思的事袖手旁觀,哪怕他們再無瓜葛,哪怕許方思單方面背叛,可是剛才那一瞬間,他很清楚,要是一年前他知道那個響鈴兩秒的騷擾電話是誰打來,掘地三尺他也會找出許方思。
所以就算分手的時候說了狠話,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許方思落入陷阱。
兩次,錯失許方思的求救兩次。
他想,他會還許方思一個清白。
至於此刻,這個擁抱,許方思神志不清時候說出的想唸,是另一筆需要計算公平的帳,是許方思欠的。
“許方思,有本事下次清醒的時候別躲,也這麽撲過來。”
“……現在才知道想起我,到時候,有種把這些話再說一遍。”
“……還是好起來吧,我可沒那麽多耐心陪你過家家。”
次日,許方思對著牀上另一邊的凹陷和莫名其妙出現的紗佈發呆,他把那條紗佈纏在手上毫無頭緒地繞,到底想不明白這個東西是怎麽出現在這裡的。
洗手間裡,他發現自己臉上有一點可疑的褐色,像乾涸的血跡,蹭了蹭,很容易就掉了,不是他的。
想不明白,走出洗手間發現客厛坐著個人,雙手環胸脊背挺直像是在等他。
梁迢剛跟工作室交代完工作,說了下周那個採訪,聽到開門聲又見許方思躡手躡腳打算退廻去,不屑地嗤著喊了許方思的名字。
許方思很緊張地“嗯”了一聲,然後把離奇出現在他手裡的紗佈藏到身後,但是梁迢很快就發現了,他問:“你藏的什麽?”
這種口氣令許方思更加確定這是他的責任,否認也很迅速:“沒有!”
梁迢:“……”
本來隨口一說,這下莫名佔領道德高地:“……那不是我的紗佈嗎?”
昨晚走的時候忘帶了,怎麽在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