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洛书费力地提取他话里的信息：“你，陪我，睡觉？”

  “……”

  “我送你上去睡觉。”

  他觉得她其实已经不太清醒。

  宋洛书缓缓地点点头：“好吧。”

  *

  盛清延定的是酒店顶层的套房。

  徐希漠从他那儿拿了房卡，把人带到卧室。

  宋洛书一路安静而配合。

  进门换上拖鞋，他将人带到床边坐下，然后走到另一侧关窗。

  回过头，发现她一动不动坐在那，双手撑着床沿，微低着头。

  他走过去蹲下身子，抬眼看她。

  宋洛书闭着双眼，睫毛纤长，仿若睡着。

  徐希漠左手握住她的肩膀，轻轻唤她：“洛书，躺到床上睡。”

  她半睁开眼睛，反应了几秒，然后听话地躺进被窝。

  徐希漠坐在床边给她盖好被子。

  躺下不过几秒，更为强烈的晕眩感袭来。

  翻了个身，还是没有缓解。

  几分钟后，她支撑着想要坐起。

  徐希漠帮她把枕头立起，垫在她背后，“怎么了，不舒服？”

  宋洛书点了点头，觉得脑袋有些重，“躺下头好晕。”

  徐希漠看着她灯光下有些发白的脸色，担心她不舒服是不是因为别的。

  他将手贴上她的额头，感知了一会儿，温度正常，这才稍稍放下心。

  不等他放下，手背覆上一只素白的小手。

  宋洛书坐直身体，用两只手将他的手拉下，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声音带着点糯，慢悠悠地，将话说得十分认真，“我没生病。”

  说完她无意识地眨了眨眼，然后低头去看被她抓住的手。

  属于男人的手骨感又漂亮，手指修长如玉，手背上浮着明显的青色脉络。

  她隐约想起喝酒时交握的触感，一时心痒，将自己的手放上去比了比。

  唔，果然大不少。

  她翻来覆去地看，一会捏捏指节，一会捏捏指尖。

  片刻后，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手指移到掌心，指尖沿着他掌心的纹路轻划。

  半晌后，她听到头顶响起一道低哑的嗓音，“好玩儿么？”

  宋洛书点点头，又摇摇头。

  徐希漠呼吸沉沉，捉住她作乱的手，“你该睡觉了。”

  宋洛书再次小幅度地摇头。

  徐希漠以为她还是因为头晕不想躺下，耐心哄着：“睡着就不晕了。”

  不知什么时候，二人靠得极近。

  她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

  徐希漠微低着头，墨色的瞳仁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淡色的薄唇扬起轻微的弧度。